里的粮食只在出现灾难后才会动用,便成了一些心怀不轨之人以公肥私的目标所在。因为只要是正常的年景,常平仓就只入不出,粮食在那儿只是一个数字而已。倒是那些存放了三年甚至更久的粮食,会因为霉变而被官府倒去。
既然如此,一些衙门中人便把脑筋动到了常平仓的粮食上来。反正这些粮食空放着也没什么用,还不如拿出来贩卖,给自己牟取利益呢。而作为诸暨县主管钱粮事务的官员,蒋充自然没有少干这种事情,尤其是他背后的郦家,更因此得了不少的好处。
所以当听说杨晨居然着手调查常平仓后,蒋充就显得很是慌乱了。
“大人……大人……”那书吏见蒋充有些失神,心下也有些紧张了,赶紧叫了两声,这才让他回过神来。略一定神,他才摆了摆手:“你且去吧。记住,今日之事不可让第三人知晓,否则……”
“是,小的明白。”那书吏久在县衙里厮混,怎么能不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的道理呢?答应之后,便满腹心事地退了出去。
这一下,蒋充是彻底没有心思再处理公务了。眼看天色已暗,到了放衙时分,便把面前的公文一合,迈着略显沉重的脚步离开了县衙。
蒋充离开衙门后,却并未回家,而是径自来到了郦家大宅。
这郦家虽然与宣家齐名,在诸暨被人合称为郦半城与宣半城,但事实若论家底的殷实,他们却要远胜过宣家的。这从郦家大宅整体的格局与气派上,都能看出一斑来。
在同传进入郦家,被人引进书房中等候后,蒋充这个在诸暨县中可称为第三人的主簿竟显得格外拘谨,就连面前杯中之水都没有喝上一口,只是不安地看着门外,静等这郦家之人。
在等了有半来个时辰后,两名四五十岁,长相颇有几分相似的男子才走进了书房。前面一人面白须长,仪表堂堂,正是郦家如今的家主郦承纲,而后面跟随那人,则带了几分凶悍之气,却是郦承纲的三弟郦承缙。
一见两人到来,蒋充便把有些焦急的神情一敛,赶紧起身拱手迎接。
“哟,这是什么风竟把蒋主簿你给吹来了。”郦承缙一见他,便笑着打趣道。
郦承纲可比自己弟弟要正经多了,走到主位坐下后,才看向蒋充:“可是县衙里遇到了什么麻烦吗?”
蒋充赶紧点头,正要说什么时,郦承缙又是一声笑:“听说咱们县衙里又多了两个衙差,还是杨县令亲自寻来的,可是真的?”
蒋充看了郦承纲一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