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点头,才道:“回三爷的话,正是。那叫阮通和王海的两人是县令大人的同乡,因为在家乡出了事,便找到了咱们县来。”
“嘿,什么在家乡待不下去,这话老大你也不会信吧?八成是杨县令找来的帮手。”郦承缙说着面色一沉:“你怎么就不阻挠一下呢?眼看着杨县令在县衙里的势力是越来越大了,难道你蒋主簿就不慌吗?”
“这个……我确实有些不安。不过,这种事情我这个主簿也说不上话哪。毕竟县衙里录几个人都是县令大人,或是典史做主的。而新任的典史俞平可不敢与县令大人争哪。”蒋充忙为自己开脱道。
郦承缙还想说什么,却被兄长一摆手给打断了:“好啦,事情都已发生,再说也没有什么意思。这事确实怪不得蒋主簿,若非宣闯那个蠢材中了计丢了官,那杨晨何至于有今日的势头。俞平身后可没有宣家撑腰,所以反倒要靠杨晨在后支持,自然不会驳了他的面子。一两个衙役,还改变不了现在的局面。”说着一顿,才看向蒋充:“说说吧,你今日为了何事而来?看你这么急着赶来,事情应该不小吧?”
他这话一问,蒋充竟突然离开了座位,向他跪了下来道:“还望郦员外救我!”
郦家兄弟见他突然如此,明显愣了下,郦承纲赶紧道:“蒋主簿你怎的如此,快快起来!你是官我是民,我们可受不得如此重礼!”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他却没有起身避让的意思,更别提上前将蒋充搀扶起来了。
直到蒋充向他磕下头去,郦承纲才给兄弟打了个眼色,后者才过去将人搀起,同时口中问道:“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严重事情了,竟把蒋主簿你给逼成这样?”
蒋充此刻自然不会,也不敢计较对方托大的行止,只是苦着张脸道:“下官刚刚得到消息,杨县令这两日里在查县衙的账目,尤其是对常平仓的查察,更是细致,几乎翻到了三年前了……”
这回,就连郦家兄弟的脸色也变得郑重起来。这些年来,他们郦家可没少从常平仓里得好处,自然知道现在仓中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略一沉吟,郦承纲便道:“虽然事情有些麻烦,但你也不必如此焦急。我们以前也不是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不一样能糊弄过去吗?”
蒋充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对策,用泥沙代替粮食放在仓中等待检验。这一招他们确实曾得逞过好几次,但这回他可没有把握了:“我以为这回不同以往,此法不可行。那杨县令可是个精明之人,眼中更揉不得沙子,一旦叫他看出问题来,只怕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