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老糊涂的时候。其实就他自己看来,以老对头严嵩来比,对方八十了都还能当首辅,自己现在七十多岁,委实还年轻得很呢。奈何当时的隆庆帝却专信高拱,自己深知不是他们师徒联手的对手,这才急流勇退。
当然,高拱最终的下场是远不如自己的。谁叫先帝福薄,登大宝才七年时间就驾鹤西去,这才换上了自己最得意的门生弟子张居正取高肃清而代之,成为当朝首辅。
若就此想来,自己之前的选择也并不算太差,不然今日也不会有这等身份地位,也不能如此逍遥闲适了。
看着这个无心仕途,能力却还不错,又很是孝顺的三儿子,徐阶的脸上便露出了和煦的笑容来:“你我父子间就不必如此见外了。今日虽然气候稍显闷了些,但为父的并无不适。”
“那就好”徐瑛忙欣然地应道。
两父子就这么一坐一立地对着话,说着些不咸不淡的家长里短,看着就和寻常人家的父子间没有太大区别。当然,和一般人家不同的是,这对父子间的关系似乎要远一些,毕竟当前任首辅的儿子心理压力还是不小的。
在和儿子说了好一阵子闲话之后,徐阶才淡淡一笑:“云卿,你今日来此不光是为了给为父请安吧,有什么就说吧,咱们父子间没什么不能直说的。”
“这父亲看出来了?”徐瑛略有些讶异地道。
“在今日一早得知杭州那边的消息后,为父就料定你必会来了。”徐阶淡淡一笑:“你是为了这事才想来探探为父口风的吧?”
“父亲见谅,孩儿”徐瑛被父亲一语道破心事,心里就是一紧,赶紧想要分辩认错,却被徐阶挥手打断了:“你有不明白的来问为父并不是错,毕竟这一大家子的事情都由你来看着,你也有必要明白其中的原委。”
“是多谢父亲理解。”徐瑛只觉着松了口气,若是因此惹恼了父亲,自己在家里的日子可不好过了。别看父亲现在什么都不管,但只要他一句话,自己就什么都管不了了。
既然徐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当儿子的当然没有必要再瞻前顾后,藏着掖着什么了,便直截了当地问道:“父亲,孩儿对于您之前的决定确实一直充满了疑惑,不知您为何竟会想要插手到漕帮这种事情上去。之前我曾猜测过,难道您打算将我们的家业也发展到漕运一事上去吗?”说着,他又小心翼翼地看了徐阶一眼。
徐阶依然是那副淡然的笑脸,缓声道:“为父确实有过这个想法。我们徐家家业越来越大,又身在江南这等地方,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