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生从她的肢体与神态洞穿她的想法,沉声说:「你可以听听我说的,在别人告诉你的时候,也好做个比对,这并不冲突。」
顾迎清用面无表情营造出冷漠的距离感,六神无主的神态又难掩内心的动摇,静了一下,低声讽刺:「现在说得那么好听。」
程越生心有不快,「你父母的事查出来时,你的心理状况并不好,人在不理智的情况下更容易做出错误决断,尤其是你这种被逼急了能豁出一切的性子。」
程越生自觉有理,考虑得也充分,对方非但不领情还揪着不放,一时感到不值。
顾迎清眼底流露出一种「你怎么这么理直气壮」的震惊。
程越生对上她视线,一下子想到她心理出问题跟他有很大干系,各种愧疚怜爱、理亏心虚的情绪重又占上风。
他停了一下,说:「反正对付赵缙我有法子,事成之后再跟你说,对你更有利。」
「你总是觉得对我有利,对我好,即便告诉我,我也做不了什么。是啊,你一切都为我考虑到了,我竟然还这么不知好歹。」
顾迎清无力地自嘲一笑,拂开他的手。
「我父母的死,我没必要知道真相,错认孩子,也不需要知道真相。因为我不配上桌,就只配当一个被蒙在鼓里的猴子,在你们的争权夺利的阴谋里被玩弄,还要转头来看我笑话,说:看看,这人多蠢。明明我才是那个当事人!我才是受害人!我不仅没知情权,我还没选择原谅或报复的权利!」
程越生别开脸,并不做声。
顾迎清没哭,只是因为愤慨而眼圈发红。
「你一定在想,你都为我做这么多了,我到底还有什么不满?你可是程越生!你一辈子都要赢,你任何事都尽在掌握,你都低头说了sorry,说了爱,给足虚荣与浪漫,替我解决所有难题了,我还想怎样呢?施施浪漫手段,把我变成沉浸在物质与爱情里昏头转向的傻女人,我就该满足于此,不计前嫌,将过往的恩怨一笔勾销,我就该全心服从你依赖你信任你,做只听话顺从的金丝雀最好!」
程越生眼神逼人,眸里跳动着怒气,「有你这样动不动咬人的金丝雀?你当有钱人都是***,有钱没处花,花钱买气受?」
顾迎清气得胸膛起伏,涨红了脸反驳:「你说得对,你就是***,有钱没处花,花钱买气受,你最好及时止损!」
程越生被她气得头顶冒烟,「你别扯远。」
顾迎清吸了口气,「行,不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