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片刻后方才击节赞道。后见崔破所指《汉书》遂一皱眉头道:“班孟坚其人诚然一代之才。只可惜此人过于正统尊经所以嘛!这书就免不得较之《史记》落了下乘不过此书《艺文》一志实在是于后世造福良多诚然可佩呀!”
崔破自知自己虽是顶着个状元名头但若真个论起这等学问来实与这李伯元相差不可以道理计;再者此时他也实在没那心思来切磋这等学问略略翻了翻那一条条都是记载书籍流布情状的《艺文志》后顿时将之丢向一边看着身前红红炭火。一声长叹。
“噢!公子意兴这般阑珊可是有何烦难之事?”放下手中书卷李伯元径直于崔破对侧坐了开言问道。
“什么烦难生不出儿子是不是烦难!”崔破心下没好气的嘀咕了一句适才经崔卢氏提醒言说他才蓦然想到自己已是取妻数载。偏生子嗣上却是没有半点动静别也整成了个项少龙那才真叫一个冤孽要不自己也去收个义子干脆取名就叫“黄巢”算了!心下郁闷了半晌。但这些事毕竟是不能对人言说的他也只能将头一点向李伯元道:“诏书已经拟定我这广州刺使转任礼部侍郎三日后到任还是个专司知贡举事。这……哎!”
“礼部侍郎!”李伯元闻言也是一愣片刻后方才对崔破拱手笑道:“恭喜公子、贺喜公子此次既入得六部做副2之臣分明便是离中枢不远了。诚然可贺呀!”
“先生怕是忘了我那坐师故事吧!礼部!那里现在还是人待的地方?何况还是我这等复杂的身份。知贡举!现在个个应试举子们都跟乌眼鸡似地这贡举还怎么个知法一个不好怕不是就把自己给弄到柳州去了不过那里倒也实在是个贬谪的好去处!若论景色之美。恐怕比呆在中枢更能修身养性些!”苦中作乐的崔破难得地自我调侃了一句。
见到崔破这副难得的惫懒样子李伯元微微一笑取盏呷了一口清茶将身子前倾靠近火笼子后边伸出白皙的双手翻转烘烤边缓缓说道:“我朝自科举定制一来便是科试、察举并行这也是每岁各地士子来京漫天遍野行卷地缘由所在。我朝以诗赋取进士但开元间连王昌龄、孟浩然这等名诗客都不得金榜题名今科那些个士子们叫个什么屈?莫非他们比王、孟更有诗才?笑话!从这一点上来说杨尚书何尝有罪?好若真个儿要治杨尚书之罪就凭着他那科场‘舞弊’引起士子骚动京城怕远不是一个贬谪山南西道可以了结的吧!再说山南西是什么地界儿那可是紧紧靠着梁崇义的地方天子这一道诏书下的实在是耐人寻味的紧!;若说杨尚书没有罪为何又要将他贬谪外地既然品阶半分不降那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