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证明了,只有家乡才能让我的心里安定下来。”
“哪怕是游子,也总是想要回家的啊。”
戒日王不再劝说,两人饮酒大醉。
醉后离别。
“我们的友情不会改变,我等着你回来,继续和我喝酒。”
王者这样说着。
走入了历史的岁月里。
当闭着眼睛的时候,过往诸多好友的音容笑貌清晰无比,是下午?还是刚刚过了正午?石磐陀在叹气,驼铃晃动着,阳光从菩提树的树叶的缝隙流下来,大胡子放声大笑着,叫卖声,沽酒声,争吵声,孩子的欢笑声,真实无比。
睁开眼睛,只是一片残骸,石磐陀,戒日王,玄奘,那一直喝酒的地方,都化作烟气消散离去,封印在了昏黄色的过去里,来往的是现代的北印人,连戒日王的遗址都已经烟消云散,只有一如当年的阳光落在脸上。
卫渊反手将戒日剑倒插在地上。
从袖袍取出两个酒碗。
一壶酒。
一下坐在地面上。
他将酒倾倒入酒碗里面。
大唐的游侠脸上浮现出微笑来,端起酒碗,对着一千五百年前的城池,对着一千五百年前的好友举起酒杯,微笑着轻声道:“我回来了。”
“带着长安的美酒。”
“带着长安的花。”
在和那大胡子的闲谈里面,卫渊不止一次地掀起北印的美酒,把长安城的好酒吹得天花乱坠,地涌金莲,说实在的,那时候的他也穷,要说好酒,那可真不好意思,没怎么喝过,毕竟王玄策也不宽裕。
而他要是跟玄奘说‘我没钱了,给我钱,我要去喝酒!’
估计当场就被那和尚单手扣住天灵盖拖回去。
一个长安城专职街溜子。
你居然跑来找和尚借钱买酒吃?!!
如来那个佛祖,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只是尽管没有怎么喝过长安美酒,但是在北印的王宫里面,坐在柔软的绣毯上,喝着盛放在黄金器皿里面的美酒,却还是回忆着过去在长安坊间的黄酒,里面似乎有长安的风,是来自于齐鲁的粮食,怎么都好的。
卫渊一个人举杯,和戒日剑前的酒器碰了下。
而后仰脖饮酒,在古印度十一年岁月,最初相见的时候彼此都当对方是找事儿的混混,他倚靠着枯萎的老树,俯瞰着过去,饮酒第一碗,自言自语:
“天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