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的凹槽,铁球便会把盖板牢牢地锁死在箱体上,任你大力神仙也无法开启。倒过来重扣,铁球在惯性下落进盖板的凹槽里完成解锁,盖板自可一推而开。
杜姨从箱里拿出乌皮带来的半张信笺铺在桌上,复从戴山的信封掏出另半张——这本是一张纸,被杜段有意地一撕两开了。两个半页被撕处的犬牙完美地合拢,杜姨再将其分开倒转,将整齐的两条直边并到一处,拼凑出一个鲜红的“杜”字印章,印章上下,杜段随意勾勒的几处墨痕也吻合到一起:来人的身份被核实了*。
再次回到客厅的杜姨冲戴山一拱手:“戴将军久等了。头一遭打交道,将军莫怪怠慢则个。”
见到杜姨回来早已起身的戴山换了副笑脸,拱手回礼道:“杜二爷客气!初次见面,戴某在外人面前也得虚做个样,二爷莫怪莫怪。”
杜姨笑眯眯道:“晓得晓得,戴将军想得周全。自家人,莫得说!货是现成的,戴将军啥子时候来拿?”
戴山答道:“明日罢。前日江里的货刚刚分送完,让兄弟们歇一晚。”
杜姨应了声好,戴山又打趣道:“银钱明日会一并备好。二爷须仔细些,若是有甚闪失,戴某长上十个脑壳也赔不起啊!”
杜姨嘻嘻一笑:“戴将军放心!明日里咱会给将军一个凭据,纵是出了差错,与将军一概无涉。还要麻烦将军帮忙给银船弄张文告,道上的朋友会卖杜家几分面子,就怕遇到巡江的官爷麻烦嗦。”
戴山满脸堆笑道:“要得要得,不消二爷讲。抚标的官旗、文书明日同银两一起交付二爷。咱再派两个弟兄搭个便船一道走!”
杜姨也是由衷地开心:把暗存的百多万斤私盐卖出去,以往怎么也要四五个月,这下好了,以军资的名义打包再由抚标解送各地,眨眼间便会行销全省……得催大哥尽快扩大生产了!
戴山揣了沉甸甸两个五十两大锭,喜滋滋与杜姨拱手道别,两个随扈也被六陈铺的帐房先生各自偷塞了二两银锞子,皆大欢喜。
次日清晨,归州衙门派出的百多名民夫挑着盐挑子从六陈铺鱼贯而出,径直行至归州的官渡,早有二十来艘插了夷陵、宜都、荆州等各府、州、县旗号的官船候在那里。
稍后不久,乌皮引着两名抚标的把总出了城,行到前几日那块刷了红漆的巨石旁,汇合了候在彼处的六七十个临时充作挑夫的抚标兵卒,不到午时,十几万两白银便被顺顺当当地送到乌老大的船上。
几乎与此同时,距归州千里之外的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