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次想结案,究竟真是为了县衙公事,还是另有图谋?
关于吴庸的动机,李秘也不想过多揣摩,因为他今日前来,可不是为了与这司吏吵架,更不是为了揭露这个司吏是如何一个人物的。
“吴司吏所言甚是,既然大家都这么忙,咱们也就不再多费唇舌,劳烦司吏带我等查验陈实的尸体,若他果真是自缢,那便爽快结案,毕竟吕茂才也希望夫人能够入土为安...”
李秘不再纠缠,按说吴庸该大松一口气,可他却皱起了眉头,朝李秘和吕崇宁道。
“李秘,你虽然受聘吕家,想要查验尸体也是合情合理,但...昨夜义庄走水,停尸房遭受损失,里头的尸首已经面目全非,实在没有查验的必要了...”
“甚么?义庄走水?!!!”吕崇宁不由大惊失色,双手按在桌子上,双眸变得冰寒,这个温文儒雅,仿佛甚么时候都不会生气的书生,此时逼视着吴庸,脸色苍白地急问道。
“我家娘子...”
吴庸也有些怕了,往后缩了缩,叹气道:“尊夫人的尸首也...”
“忘八蛋!”
一向非礼勿言的吕崇宁骂出一句粗鄙的脏话来,双眼血红,饱含悲愤之泪,嘭一声砸在桌子上,文房四宝乱跳起来,墨汁都糊了桌面,溅射到了吴庸的脸上!
这些个胥吏最是欺软怕硬,而老实人发怒,通常更让人惊惮,吕崇宁生起气来,吴庸便怂了,抹了抹脸,那墨汁顿时涂了个乌黑,可他却冷汗直冒,朝吕崇宁赔罪道。
“吕茂才,你也是个斯文人,咱们也是动口不动手的好,这失火的事...谁也不想...只是事已如此,如之奈何,倒不如结案,尊夫人也好早早安息,若早结案,尊夫人的尸首也不至于被烧坏了...”
吴庸虽是刑房司吏,但惊慌之下,说话也就露了怯,不说还不打紧,说出这等话来,更是让吕崇宁大怒!
吕崇宁从李秘手中抢过卷宗,一把就丢在了吴庸的脸上,纸张撒了一地,他却骂道:“结你个狗杀才的大头案!这分明有人毁尸灭迹,便是瞎子也看得出来,你这狗胥吏如何当的差!”
文人骂架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抵挡的,吴庸本来就理亏且心虚,早先还想着蒙混一番,只要故作镇定,让吕崇宁签字画押,往后木已成舟,也就这般了结了。
谁想吕崇宁听了李秘的怂恿,竟然硬气起来,一番言语劈头盖脸骂得吴庸是狗血淋头!
正当此时,签押房外头却传来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