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不再痛了,春青拿锦被蒙着脑袋躺在床榻上。
隔一层厚厚的被子,御医字正腔圆的话幽幽飘了进来,给了春青最后的重重一击。
“您瞧,世子夫人体内寒气这么多,当然肚子痛了……”
他又说了一些该如何保养之类的话,可是春青一个字也听不进去,此时她只想两眼一翻两腿一蹬算了。
她这应该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吧。
知道春青确实无碍,老太君一颗心总算彻底踏实,在乔太医留下一张安胎方子之后,老太君拿出一个大大的红包,吩咐白芍将御医送出去。
款款及至二门处,白芍犹豫再三还是将荷包中一轱辘殷红的红线拿了出来,左右瞥了一眼,白芍低言道:“麻烦您帮我看一下这个有没有问题。”
自从蒋表小姐离开之后,白芍心里就没有一刻安稳过,这轱辘红线始终横亘在她心头,像一柄带刺的尖刀。
乔太医疑惑的看了白芍一眼,接过她手中的红线仔细端详,不过须臾,乔太医神色渐渐凝重,随即将红线放置鼻尖轻轻一嗅,顿时脸色大变,“姑娘这红线在哪里所得?”
瞧着乔太医的神色,白芍心中隐约已有了答案。
“捡到的
。”深吸一口气,白芍面色镇定的回答道,语气不温不淡,极是气定神闲。
心里的惊涛骇浪却已经开始渐渐带着白沫上下翻滚。
行走内庭,乔太医深知内宅的阴暗龌龊丝毫不比皇宫逊色。
有些话,他不该问,刚刚是他失了分寸了。
想到自己竟然没有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持重,乔太医心下不禁无奈的笑笑。
这镇国公府到底是百年世家。
敛了眼底复杂的神色,乔太医干咳一声,压低声音严肃的说道:“这红线被一些容易滑胎的药汁子浸泡过,怀孕之人接触的时日久了,有损胎气。”
饶是已经隐隐猜到了结果,听了乔太医的话,白芍还是心神一震,又惊又恨。
天灵盖像是被人用生冷冰沁的铁棍掀开,然后往里灌了整整一桶参着冰块的冷水,将她从头冰到脚。
蒋表小姐可是大奶奶的娘家亲人呐!
她为何这样做……
想到蒋表小姐那日将这线轱辘藏到大奶奶床榻上的场景,想到她当时脸上那晦暗不明的神色,白芍浑身一个哆嗦。
“多谢您了,今日之事……”白芍强行收了满心翻滚的心思,向乔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