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年轻人说道:“你是第二个。”
那年轻人也是个狠角色,而且自忖是将门子弟,从小到大都潜心武道,手上的老茧不知磨掉过多少次,当即便站出来昂首道:“在下名叫王修,家父乃是大周平宁伯,今日特地来领教一下中山侯的高招。”
裴越颔首道:“你还有什么规矩可以一并讲出来,免得说我欺负尔等。”
王修朗声笑道:“中山侯何必说笑?武人练手哪里需要那些繁文缛节。在下只有一个请求,中山侯不必留手,今日就算死在你的刀下,王修也绝不坠了咱们大周朝的气节!”
“好!说得好!”旁边的百姓们轰然拍手,气氛陡然推向高点。
裴越略有些意外地看着此人,悠悠道:“有点意思。”
王修抱剑拱手道:“请!”
其余权贵子弟们主动往后,给两人留出一个足够宽敞的空间。
裴越敛去脸上浅淡的笑意,凌厉的气势逐渐显现。
他其实一直都没有太多类似与人交手的机会,当年一刀拍晕路姜之后,都中的纨绔几乎是躲着他走,更不可能主动上门挑衅。至于在西境战场上,那是真正亡命的搏杀,根本不会考虑留手与花哨,所有的招式与动作都只是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杀死敌人。
无论是当初在绿柳庄中席先生的教导,还是后来叶七对他的叮嘱,反复都只说一件事,那就是武道是用来杀人的,而非花拳绣腿的卖艺把式。
故此,当裴越严肃起来后,王修立刻感觉到一股强势的压迫感,不由得用力握紧剑柄。
不光是他有这种感觉,旁边的同伴们乃至于远处的百姓们都隐约察觉到这种肃杀铁血的气势。建安城承平百年,富贵繁华几近于醉生梦死,平日里顶多碰见些青皮无赖聚众殴斗的小事,这些人已经太久没有闻到过死亡的气息。
西面一座四层高楼上,一位气质温润面向儒雅的中年男人遥遥望着这一幕,轻声感叹道:“你说,陛下此时在想些什么?”
他旁边恭敬肃立的乃是南周礼部尚书上官鼎,勉强笑着回道:“下官不敢妄议圣心。”
中年男人便是首辅徐徽言,他并未在意上官鼎的圆滑,伸手扶着栏杆,目光深邃地看着四方馆门前堪称激烈无比的对决,沉声道:“或许让他们见见血也不是坏事。”
上官鼎往那边瞄了一眼,旋即担忧地说道:“大人,如果今日让那裴越毫发无损,未免有些……”
“丢人?”徐徽言脸上浮现一抹凛冽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