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社稷的功劳谁也抹不去,而且他还能完好无损地从兴庆殿出来,又代替皇帝陛下来此给沈默云送行,个中意味不言自明。
感受到裴越的目光越来越冷,侯玉勉强笑道:“启禀侯爷,宫里这几天发生了很多事情,奴婢按照陛下的吩咐,配合銮仪卫进行内查。刘……刘都知那边也有一些事情要问询,如今就在后宫内坊,并无大碍。”
沈默云饶有兴致地望着这一幕,适时地提醒道:“内坊便是内侍省之中专司审问罪人的地方,其职责形同台阁离部。”
裴越颔首致意,又对侯玉道:“如果本侯没有听错的话,你的意思是说,陛下让你审问刘保,对不对?”
侯玉很想承认却又不敢,因为开平帝从未下过这样的命令,只是让他将宫中可疑之人找出来,然后交由銮仪卫彻查。虽
豆大的汗珠从脊背上缓缓滑落,侯玉的腰杆愈发佝偻,低声道:“好教侯爷知晓,陛下在宫中遇刺,这件事必然会牵连到很多人。事发之前,刘都知负责在南薰殿那边侍候,如果不是他着急忙慌地说动陛下,陛下也不会前往南薰殿,也就不会发生后面那些事——”
裴越冷厉地截断他的话头:“圣驾遇刺,自然需要有人承担责任,但这不是你借此排除异己的借口。侯玉,想必你也查出来一些东西,本侯与刘保的确有些交情,可是本侯不会因此就偏袒任何一个不轨之徒。倘若刘保真的有问题,陛下怎会容许他继续活着?”
他上前一步,直视着侯玉的双眼道:“陛下身受重伤还要顾虑朝野大事,哪里有功夫关注一个内监都知的死活。本侯知道,你与刘保都是宫里的大内监,一直以来便互相看不顺眼,所以趁着这个机会构陷于他,甚至要置他于死地,然后达到你独掌宫中大权的目的!”
侯玉被他这番话吓得脸色惨白,虽然他心里的确是这样想的,此刻却万万不敢承认,颤声道:“侯爷莫要编排罪名,奴婢若是有这样的想法,立刻天打雷劈而死,永世不得轮回!”
沈默云心中暗叹,这些宫中内监端的狠辣,这等毒誓也能随口说出。
裴越却不会相信此类言辞,他伸手掐住侯玉的衣领,沉声道:“本侯乃是外臣,按理不应插手宫里事务,但是陛下殷切叮嘱寄予厚望,本侯也只能多管闲事。告诉你,刘保必须完好无损地活着,你去请示贵妃娘娘和太子殿下,究竟要如何处置他。就算要查那也是銮仪卫的职责,轮不到你来构陷迫害,听清楚了没有?”
侯玉只觉呼吸有些艰难,此刻算是真切领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