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领兵大帅的凌厉杀气,犹如实质一般将他包围。虽
他拼命地点头道:“侯爷,奴婢记住了。”
裴越松开他的衣领,漠然地道:“出去,让廷卫走远一点。本侯奉陛下旨意,有话要问沈大人。”
“是,侯爷。”侯玉躬身后退,直到走出房门才直起身来。
转身那一刻,他眼底深处的愤恨与狠毒之色根本无法掩饰。
牢房中安静下来。
沈默云定定地望着裴越,轻叹道:“你这又是何苦?从古至今这些残缺之人性情大多偏激,而且侯玉不能算作普通内监。等过段时间吴贵妃必然会对他委以重任,说不定虚设多年的少监一职也会落在他头上。到时候他就是宫中内监第一人,刘保即便能侥幸挺过这个难关,将来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裴越与他对面而坐,侧耳细听确认周遭没有人的呼吸声,随后详细地解释道:“我以前给了刘保的家人一些祥云号分号的股子,算是半卖半送,此事陛下肯定知晓。刘保纵然有些贪财,却没有那个胆子勾连王平章行刺驾之举。既然我问心无愧,又怎能不闻不问?至于侯玉之流,我需要通过教训他让吴贵妃和太子安心,不然往后肯定还会折腾。”虽
沈默云微微颔首,赞道:“经过这么多曲折坎坷之后,你还能保持这份清醒,殊为难得。”
裴越却不愿继续这个话题,他沉默片刻之后轻声道:“沈大人,你是朝野上下公认的忠耿之臣,沈家从当年的一介寒门到如今渐有大族气象,这一切得来很不容易。即便不谈生前身后名,陛下对你的信任和器重亦非作假,为何你会选择在这个节骨眼上刺出那一刀?”
他盯着沈默云的双眼,艰涩地问道:“这样做值得吗?”
沈默云淡淡一笑,平静地道:“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我也想问你一句,今日来见我的裴越,是陛下的股肱之臣、大梁的一等中山侯,还是小女沈淡墨的朋友、席思道唯一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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