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保护她?
虽然知道眼下的场合极其严肃,陈安脑海中仍旧浮现那抹温婉可人的倩影,因为害怕被太后和皇帝瞧出不妥,他只能愈发低着头做出恭敬姿态。
好在吴太后不过是点到为止,放下茶盏之后轻声道:“你下去罢。”
陈安便对吴太后和刘贤行礼,然后缓步离开景仁宫。
他才刚刚离开,刘贤便按捺不住开口说道:“母后,这……”勆
这段时间在两府重臣的配合下,太医馆和农桑监的框架已经搭建完毕,有条不紊地向下面州府推行。虽然短时间内看不到成效,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两处衙门将来能够发挥怎样的作用。尤其是农桑监对于国之根本的有利推进作用,连那些终日埋首故纸堆中的腐儒都能说的头头是道。
至于首倡者裴越,近来朝野上下溢美之声不绝于耳。
毕竟在很多人看来,像裴越这样年少显贵的武勋,又擅长商贾之道,竟然没有钻进钱眼里,反而一心为黎民百姓考虑,实在是罕见且另类。
刘贤没有想到自己点头通过的第一项政令就能得到这种程度的欢迎和支持,心中自然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成就感,故而不愿因小失大让裴越起了戒备怀疑之心。
望着皇帝欲言又止的神态,吴太后温和地道:“皇儿莫非认为哀家做得不妥当?”
刘贤连忙起身道:“儿臣不敢。”
吴太后抬手示意他坐下,缓缓道:“你如今已是皇帝,倒也不必如此小意。哀家知道你与裴越互为知己,你将其视作可以扶保江山的股肱之臣,他将你当成可以托付身家性命的有为明君。若是你们能成就一段君臣相谐的佳话,哀家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会从中作梗呢?”勆
刘贤点头道:“母后,儿臣知道权臣二字的危害,但裴越这些年已经无数次证明自己。儿臣觉着,如果再像……再处处提防咄咄相逼,不仅会让裴越走上歧路,也会寒了满朝文武的心。”
听到他话语中的停顿,吴太后眼神微微一黯,随即轻叹道:“哀家当然明白你的心思。只不过,天家行事自有章法,太史台阁和銮仪卫本就有监督百官的职责,裴越又岂能例外?再者,让他知道你在关注他,也好过不闻不问任由野心生长。提防不是一件坏事,对你和他都能起到警醒的作用,毕竟人心易变呐。”
刘贤不由得垂首道:“母后,儿臣明白了。”
吴太后继续提点道:“哀家相信你的眼光,也相信裴越的忠心,但这与哀家让陈安看着他并不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