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然的话,皇儿为何不裁撤御史台,莫非你信不过朝堂诸公?”
刘贤汗颜道:“母后教训的是,这是防患于未然之道。”
吴太后并未继续教训下去,只悠悠道:“哀家若信不过裴越,又怎会将那本《论书》的第三册交给他。此外,哀家允许你为裴越加封国公之爵,还让他进了西府参赞军机,也未曾收回他手里的军权。若非相信你和他,哀家定然不会点头。”
刘贤略显不解地道:“母后,儿臣其实有些想不明白,原本以为母后不会答应这些给裴越的赏赐。”勆
吴太后微微一笑,转头看向周遭的女官们。
众人屏气凝神,乖巧地迈着轻缓的步子退出殿外。
吴太后随后轻声道:“皇儿可知,裴越与王平章最大的区别是什么?或者说,他的致命缺陷为何?”
刘贤闻言不禁陷入沉思之中。
在他看来,裴越虽然还很年轻,但已经称得上接近完美的臣子。
能文能武又不忌惮使用阴谋诡计,关键还对自己和朝廷忠心耿耿。
思来想去,他试探性地道:“裴越极重情义,不论是他府中的亲眷,还是这些年追随他的人,他都非常重视。当年定国府长女仅仅是因为对他偶有关怀,他便视其为恩人,甚至不惜因为她的婚事触怒先皇。若说缺陷的话,这应该算是比较重要的一点。”勆
吴太后摇摇头道:“你错了,裴越既多情又绝情,你若想用那些人的性命来威胁,他定然会扭头就走,然后想尽一切办法为死去的人复仇。过往这些年的诸多事例早已证明,裴越敢于冒险,却不会愚蠢地任人宰割。所以说,你还是不够了解自己的臣子。”
刘贤想了想,终究还是认可这个判断,随即毕恭毕敬地道:“请母后示下。”
吴太后凤眸微眯,缓缓道:“裴越最大的弱点便是他自己。”
“他自己?”
刘贤眉头微皱,不太明白这句话里藏着怎样的深意。
裴越怎会变成一个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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