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大门,刘邦遇到了廷尉司司正冯辟。
他在这里,刘邦一点都不意外。廷尉司和大理寺都是大渝的司法机关,前者负责缉拿,调查取证,后者负责审判,定罪,就和后世的警察局,与法院分工一样。钟建德,杨邛涉嫌谋反,冯辟在这就是来审讯犯人的。
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穿着打扮,应该是天牢的狱卒头子,他见到刘邦,弓着腰,几乎弯成九十度,脸上带笑,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了。手哆哆嗦嗦,双腿打着摆子,看起来很是紧张,也对,一个小小的狱卒见到皇帝不害怕才怪。
刘邦懒得搭理这个长相猥琐的人,问冯辟:“查的咋样了?”冯辟拱手道:“回陛下,钟建德,杨邛私藏甲胄,武器,物证充足,只是这两人嘴硬的很,死不认罪,不过没关系,他们家的仆役,丫鬟都已经招供了。臣连夜就将供词交于顾大人。”
刘邦点点头,不由有些感慨,审讯犯人,尤其是在牢里审讯,所用手段,无非严刑拷打,威逼利诱。
钟建德,杨邛再怎么说也是朝廷重臣,见过大风大浪,自然不会被区区皮肉之苦吓倒,可他的家眷,又怎能挨得住牢里这一套呢?完全就是屈打成招啊。
不过,刘邦也不打算说破,这里的规则就是如此,没掉几斤肉,不少几根指头,你好意思跟人说,进过天牢?况且,他们走到如今这步田地,刘邦在背后也是出了大力气的,大家都是狼,没必要装羊。
刘邦摆手“带朕去看看,朕有话要问。”
冯辟犹豫了一下“陛下,牢里阴冷,肮脏,您还是别进去了吧,臣将您要见的人带出来就是了。”
“算了,还没定罪,就将犯人从牢里提出来,大渝有这样的规矩吗?”
冯辟脸色一滞,垂首请刘邦先行,狱卒头子弯着腰在前面引路,刚进牢洞,刘邦就差点被熏晕了过去——这里面的味道实在是太他娘的恶心了!
腐臭味,酸味,还有一股子燎猪毛的味,各种异味混合,简直就是生化武器啊,刘邦捂着口鼻,示意狱卒继续往前走。
牢里的走廊很窄,堪堪能让五个人并排前行,两边都是牢笼,里面横七竖八,躺着几个野人一样的罪犯,见到有人进来,他们习惯性地趴在栅栏上喊道:“我冤枉啊,冤枉啊。”
只听见咔嚓一声,差役就将他抓在栅栏上的指骨给打折了,顿时是惨嚎不止,差役又举起棍子,那人无比敏捷地跳到牢笼墙根,又开始哀嚎。差役够不着,只能无可奈何地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