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刘邦清清楚楚地看见,那罪犯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神采,好像算计得逞了一样,他很迷惑,这家伙为什么挨了打还如此得意?
随便一想,就明白了,得,人家完全就是在恶心自己呢,他们被关在牢房里,没地撒气,破口大骂呢,容易被整,只好用这种方式气气狱卒。
“小人物的发泄方式啊。”
刘邦感觉很有趣,狱卒头子却是满脸的汗水,焦急地看着冯辟,想让他为自己说两句好话,刘邦瓮声道:“不用管他,你只管带路。”
“是,陛下。”狱卒头子如获大赦,脚步又快了几分,穿过走廊,又转了几个弯,狱卒头子在一间牢房前停下了。
借着昏暗的火光,能够看见,里面躺着一个全身是血的人。
在牢房的前面还有一块空地,摆着一张桌子,几把椅子,看样子是狱卒看守罪犯时休息的地方。
狱卒头子用衣袖擦着椅子,还往上面吐了几口唾沫,想把上面沾着的杂物擦掉,看的刘邦一阵恶心,差点呕吐出来“这家伙,真是太讲究了。”
强忍着胃里的不适,刘邦坐在椅子上,摆摆手,示意狱卒头子将钟建德弄醒。差役打开牢门,将烂泥一样的钟建德拖了出来,一大盆凉水浇在脸上,钟建德添了一口水,血渍,污泥的混合物,悠悠醒转。
他身穿破破烂烂的囚服,头发散乱,身上的味道更是让人皱眉,很难想象,今天早上朝堂上那个气度不凡的帝国侯爵,只一下午就成了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钟建德认出了刘邦,他张着嘴,就想从地上爬起来,他的十指全是血,双腿也似乎用不上力气,挣扎了许久,也没能成功。
刘邦转头看着冯辟“这是怎么回事?”冯辟嘿嘿一笑“陛下,他刚受过刑,小的们下手没轻没重的,不小心把他的腿给打断了。”
“臣需要沐浴更衣,方能迎见圣容!”钟建德嘶吼着。
“去,给他清理一下!”刘邦很纳闷,都到这个时候还端着贵族的架子,哎,该死的风骨啊,不过清理一下也好,他也确实不想和这样一个乞丐不如的人说话。
狱卒抬来一个大缸,提起他就扔了进去,一阵搅和,又把他捞出来,擦掉身上的水渍,给他换了一身还看得过眼的囚服。
钟建德被搀扶着坐在了刘邦的对面,“罪臣,参见陛下。”刘邦见他这副德行还要下跪,就摆手道:“你身上有伤,就不用施礼了。”
“谢陛下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