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多了起来,但他们大多是被周琅守军的厚利打动,来给軍队送一些给养的,周琅最期待的茶叶并没有多少,也不是来自武夷山,而是零零散散来自各地的散茶,数量十分有限。
显然从武夷山到出海口,清军的十步一岗五步一哨不是那么容易通过的,没有实力的茶商很难打通整条商道。
真正的大茶商,早就习惯了走陆路,翻越武夷山经过江西到广东,虽然路途遥远,关卡林立,但已经形成了完整的运输链,可从武夷山到大海,却没有现成的运输渠道,单独的商人很难独自打通这样一条通道,因此武夷山的茶叶就无法出海。
这种状况,周琅认为单凭福建本地的小走私商恐怕无法解决,他需要一个有能力的人,不采用暴力的方式来疏通这样一条通道,哪怕疏通的代价很高昂,但只要打通了,接着就是源源不断的茶叶供应。
这个人选自然是人情练达的魏连理,将魏连理从广州调到厦门来,也是就近看住他,以免发生赵文那样的叛逃事件。
周琅不知道的是,当他的信送到广州去的时候,魏连理真的生出了叛逃的心思。
他正在广州享福呢,颇有些乐不思蜀,别说危险的前线了,台湾他都不想回去。
无论是青楼风月,还是山珍海味这些他最喜欢的东西,台湾都远远比不上广州。
这时候周琅突然来信让他去厦门,告诉他让他去打通通往武夷山的通道。
他都快哭了!
魏连理从来不是一个有勇气,也不以自己没有勇气为耻的人,他习惯了阿谀奉承,曲意逢迎这一套手段,并且颇为洋洋自得,冒险二字他不会写,富贵险中求这句话他不认同。
但现在让他去陌生的土地上打通商道,这不是把他往死路上逼吗。
可是耽于享乐的他,又实在是舍不得眼前的富贵,他在广州已经打开了局面,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让他放弃这一切,哪怕带着无穷的财富潜逃,一辈子隐姓埋名,他真的做不到。
他贪图享乐,可实际上他并不贪财,有钱就花是他的人生哲学。他甚至不惜重金,托人从扬州买来了一个既能唱戏唱曲,又能铺床叠被的瘦马小戏班,让他在广州的权贵中,颇为受欢迎。
他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能安然享受这一切,是因为他背后有周琅在支持,如果背叛了周琅,他将一无是处,只能沦落到青楼中看人脸色,甚至供人玩乐的结局。
所以痛苦了三天后,他还是郁闷的带着行囊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