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
吴雯笑了,说,苏格拉底说这世界上只有两种人,痛苦的人和快乐的猪,起码在他看来人在这世界上是不快乐的。
干爹笑笑,说,其实就是猪也有他痛苦的时候。
吴雯说,干爹啊,有句话我早就想问您了,我见您老是一个人,为什么您不找个伴呢?也许有人陪您会快乐得多。
这就是命了。干爹的声音忽然黯淡了下来,命运跟我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吴雯听出了干爹的痛苦,便小心翼翼地问道,是怎么回事啊?您能跟我说说吗?
干爹苦笑着说,这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不说也罢。诶,我有一种感觉,徐正这个人信得过,你这一次的项目能拿到手的,你放心吧。
吴雯听出干爹想要躲闪过开一开始的话题,她越发好奇,便追问道,干爹,您怎么这样,我很想知道您以前的事情,也许您说给我听听,心里会舒畅些呢?
干爹笑笑,说,这是干爹心头的一块疮疤,要揭开是很痛的,也就是你了,别人干爹是怎么都不会说的。那个时候,干爹还是个下乡的知识青年。
干爹的眼前模糊了,仿佛回到了那个动荡的年代,在下乡的岁月里,他和同一个知青点的一个女青年相爱并结了婚。后来知青返城,他因为父亲还没被解放,迟迟不能返城,妻子受其牵连,也无法返城。他是不甘心就这样被黄土地掩埋住他的一生的,但更让他痛苦的是妻子跟他受这种牵连,他深爱着妻子,他认为自己有责任保护她不受这种牵累。
经过一番痛苦的思索和挣扎,他选择了离婚。当时妻子坚决不同意,她不愿舍弃他,要留在黄土地上跟他一起同甘共苦。但是他铁了心要帮妻子脱离苦海,甚至拿出刀来以自伤要挟妻子同意离婚。妻子无奈同意了,并在离婚后很快就接到了返城通知书。
妻子离开他的那一晚,两人彻夜未眠,那盘火热的土炕成了两人的诺亚方舟,他们翻滚、癫狂、合二为一……
妻子在那一夜海誓山盟的向他承诺,会在北京等他。他也以为妻子一定会等他的。
一年半之后,他的父亲终于被解放,他也接到了返城的通知书,可是等他回到城里的时候,他的妻子已经嫁给了别人,而且生了孩子。
那个时候他才明白,所谓的爱情只不过是一种情境下不由自主地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其实就像肥皂泡一样,看上去美好,可是被现实一碰就会破掉。
听到这里,吴雯问道,您恨她吗?
干爹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