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就真的有些大逆不道了,通令北镇抚司所有锦衣卫齐聚京城,那可不是小事情。
张儒皱着眉头喝道:“牟斌,闭嘴!你还真想要造反不成!所有锦衣卫的人听本官命令,全部退下,不得扰乱公堂。”
小小的插曲因为张儒不明来历的喜怒重新走回正轨,曾璞等人也算是找回了三司堂官的自信,一个个正襟危坐,唯有郑通和如临大敌。
“张儒,成化二十二年初,你经大同往辽东,三月,有御史弹劾你草菅人命,六科给事中弹劾你拥兵自重。陛下命钦差详查此案,兵科给事中朱巍莫名死在辽东,而后你随兵部尚书张鹏回京,今日三司会审,便一一查探。”曾璞打着官腔,看似说的都是不着边际的话,实际上字字都围绕着拥兵自重四字。
不等张儒开口辩驳,郑通和又是一个大屎盆子扣下:“经查,张儒任九边巡查都督期间,纵容锦衣卫非法行事,将辽东锦衣卫千户所千户刑讯致死。强抢民女一十四人,大同府天怒人怨。转道辽东之后,与辽东总兵缑谦沆瀣一气,围殴灾民李二狗致死,暴尸大街。”
一切罪名,张儒淡然处之。
“张儒,你还有何话可说!”王槩发出一声厉喝。
这种小儿科的审讯手段,张儒还真没放在眼里,锦衣卫中这种手段可是不少的。
他淡淡一笑,乜着眼看向堂上三位威风凛凛的部堂:“敢问几位大人,所谓人证物证何在?总不能你们红口白牙一说,张某就要认罪伏法吧!”
郑通和没什么好脸色:“来人,上物证!”
一把血刃,是锦衣卫的制式军刀绣春刀,刀上的血迹呈现暗红色,用一块白色的绸布包着,打开的时候,刀刃上的血块掉落了不少。
一个脚印,看样子应该是什么地方拓印下来的,脚印的大小是一个成年男人的脚印。
张儒嗤笑道:“这就是你们的物证?”
王槩道:“二月十三,大同广灵县下洼村王老汉全家十三口被杀,现场留下此刀和一排脚印,这个脚印,便是现场拓印下来的。刀是你锦衣卫的刀,不知张大人,可否留下脚印?”
张儒冷哼道:“倒是为难了你刑部的造假高手了,是你王大人老眼昏花了,还是我张某人蠢笨如猪?锦衣卫的绣春刀每人一把,任何人不得遗失,所有兵器全部都有编号,这些编号在锦衣卫北镇抚司都有记录。破损兵刃必须回收,就是为了避免出现被人利用的情况。
这规矩是在永乐爷手上就定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