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个酒,喜意姐莫非真以为我贪恋你的身子?那番话可是随口说与那位翠大娘说的,喜意姐自作多情了。
我是游学而来,以往与狐朋狗友逛青楼,都是陪坐,充当付银子的可怜角‘色’,真刀真枪提马上阵,还没有过,这不想着先与喜意姐喝些酒,壮壮胆,事后再见着了魏姑娘,也不至于才短兵相‘交’就兵败如山倒。
我家虽说有些家底,可两百两银子‘花’出去,眨眼功夫完事了,就真应了那句**一刻值千金,一刻两百两,也忒冤枉了,喜意姐,是不是这个道理?”
喜意嘴角翘起,是真被逗乐了,原来**一刻还有这么个新鲜说法。
这名佩刀公子别的不说,直爽肯定是真的,对翠姐对她喜意皆是如此。
如果说为了他一次出手相助,就要以身相许,那也太过荒唐,不谙世事,喜意早已过了那个天真烂漫的岁数,在青楼里头,有资格求一个万事莫要身不由己的姑娘,凤‘毛’麟角。
广寒楼头牌‘花’魁安阳小姐都做不到,风‘波’楼倒是有一两位,粉‘门’勾栏里出了名的藏污纳垢,男子谁不是以金银买‘肉’买痛快来了,只不过这些活‘肉’,比之屠子砧板上的‘肉’更贵一些罢了,‘女’子‘花’言巧语信不得,男子的海誓山盟就信得过了?
喜意深深看了眼那双清澈的丹凤眸子,没察觉到丝毫歹意,一咬牙应承下来,喝酒便喝酒,以她两斤烧酒不醉的酒量,相信也吃不了大亏去,撑死倒酒时被他‘摸’上几‘摸’,无伤大雅。
喜意想通了以后,轻柔道:“公子随我去四楼,距离魏姑娘的绣球阁不远。”
并肩而行,喜意香味清淡,素雅装束也更像小家碧‘玉’,那名翠姐就要夸张太多,乌膏画‘唇’,脸涂黄粉,头顶金灿灿步摇钗,长衣拖地四五寸,实在是让第五洛伤神反胃,犹如一大盆山珍海味的大杂烩,再好的胃口瞧见了都要望而生畏。
反倒是这名失势的喜意姐,好似小碗淡粥,用心地加了几颗莲子,是那种细细品尝下去就会有惊喜的‘女’子。
四楼走廊摆青胆瓶挂水墨画,清雅别致,不过端食盒果盆的美婢往来,也不少见,可见广寒楼生意实在不差,这些可人儿见着她以后都乖巧喊着喜意姐,人缘极好,喜意姐笑着一一招呼过去,绕了两条直廊,来到一间临窗屋子,心中叹息一声,说道:“公子,到了。”
推‘门’而入,地面上铺着一张极其耗费人力的丝织地衣,以一架临摹名画《雪蕉双鹤图》的三叠式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