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所在,你定会看见这样的景在人群中,有两个孩子站在那灯火阑珊之处,一个红着脸,一个低垂着头,各自怀着繁复纠错的心事。
很久之后,我仿佛于那喧嚣之中听见一声极小的回应“也许会吧。”
腊月二十几的时候,父亲从医院带着母亲和小妹妹回来。那时候,很多人过来串门,襁褓中的妹妹只要你伸过手去,她便用她的小手将你的手指握紧。
他们赞她很是可爱,长大肯定比我还乖,母亲听了,淡淡瞥我一眼,又别过头去。
父亲为妹妹取名叫霜,每天抱着她笑,母亲依旧因为生的是个女孩耿耿于怀。
大年三十的那天,父亲很早就出了门,不知道是去做什么,只说一会儿就回来。母亲从里面把房门锁了说她要休息,需要清静,便将我留在了院子里,让我安静画画。
南方的冬季也是一种温和的姿态,偶有阳光从云层间隙洒下来,落在身上,似羽毛般的轻盈。
一整天的时光漫长消逝,向晚时分,父亲还未回来,阳光离去的傍晚,气温骤然下降,我的手指冻得有些僵,但也不敢去敲开那扇门,怕吵了她的清静,又换得一个脆响的耳光。景熙家里的灯亮起来,在石阶上铺了一层金黄色的光晕。
景熙过来拉我进去,老头笑着端上一盘红红的螃蟹叫我坐下一起吃,我犹豫着,最后还是坐了下来。老头一边剥蟹壳,一边说这是景熙忙活了一下午的成果叫我不必客气。我看着景熙,他小心翼翼地将手上被螃蟹夹出的痕迹藏到袖子里去,我不禁“扑哧”地笑出来。
我在景熙家里看春晚,小小的电视里装满了欢笑和歌声。
直到外面响起噼噼啪啪的鞭炮声,焰火点亮夜空,绽放无数须臾绚烂的花火,整个小镇沸腾起来,我知道旧的一年便这样终结在焰火的残星里,被随着花火绽放出来的新世纪所取代。
我拉着景熙跑到小河边去,已经有很多人围在那里放起河灯来,水中漂着很多纸灯,随着涟漪在水面摇摇晃晃,像很多摇曳着灯火的小渔船。
天上的花火倒映进水里的光,夹着水波里金黄色的灯火剪影,被涟漪揉碎。在我的记忆里,也是一年除夕夜,外婆为我做过一盏河灯。用不知道哪里捡来的纸盒,沿着我画的铅笔线,剪出一朵莲花的形状,然后点燃一小截蜡烛,滴了蜡油将它固定在里面。
我将愿景用歪歪斜斜的字体写在撕了一半的作业纸上,折了好几折,塞进河灯里,捧着它跑到河边,放到水里去。我和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