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抖了抖,他的手骨生的很好,修长且骨节分明,手腕那处的骨头微微凸起,看起来并未什么力气,但乔玉知道,那是双能轻易举起自己的手。
景砚眉目低敛,他似乎是不想笑的,却还是没有忍住,难得的失态,用手臂遮在眼前,又轻轻拂过那两个字,含着笑意低声道:“慈,爱也,从心。”
乔玉扭过头,遥遥地望着景砚,只听着他接下来的话。
景砚顿了顿,抬起眼,与乔玉的目光相触,“别人都盼着我能飞黄腾达,能执掌天下,能权势滔天。他们都这么想,只有我的小玉,希望我能无所束缚,从心所欲,是不是。”
那句本该是疑问句,他却就这么以肯定的语气说出来。
因为他知道,乔玉就是这么想的。
乔玉没料到景砚只看了一眼,甚至连思考都没有,就能完全明白自己的心意,便忽的一笑,脸颊隐隐约约地露出两个小梨涡,里头像是盛满了糖水,有盈盈的光。
也不躲在远处,再有什么担心,不管不顾地扑到了景砚的怀里,翘起鼻子,很得意地同景砚讲自己当时所想,“我那时候攒了好多字,都是些寓意深远的好名字,可都不喜欢。从前祖母告诉我,加冠时的表字代表着取名人对加冠人一生的希冀,也是一生所求。我就不想用那些了,因为殿下已经足够好,足够厉害了,我再也没见过有比阿慈更好的人,不想再让你去拼命追求那些。”
景砚抬起手,细细地描摹着乔玉的鬓角,耳廓,最后落在了耳垂的位置。
乔玉怕痒,没忍住躲了躲,胆大包天地瞪了景砚一眼,接着道:“所以,我就希望,殿下能够从心所欲,心想事成,再没有别的了。一辈子是自己的事,怎么能背负着别人沉重的期盼而活?”
景砚半阖着眼,所有的目光全拢在一处,落在乔玉细腻的脖颈,不得不克制着自己道:“没有别的缘由了?我怎么觉得,你还没说完。”
乔玉一听这话就缩了缩身体,立刻干巴巴地反驳,“怎么会!我都说完了,怎么能是你觉得没说完就没说完,太没有道理了。”
景砚不信他的解释,继续用指尖拂过他的耳垂,脸颊,还有下巴那一小块敏感的皮肤,乔玉被他逼的没办法,脸都红透了,只好张口,声音却越说越低,最后抿了抿唇,“好吧,虽说……我有点私心。还有就是,从心为慈,殿下的小名是阿慈。到时候,天下人都知道殿下的表字是从心,却只有我知道那是我的阿慈。”
那样多亲密,多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