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露脆生生应了。见我醒着,过来探了探我额头,长吁一口气,“谢天谢地,不烧了呢。”
赤芙原在一旁整理太医的药单,见湛露过来便闲话道:“适才娇莺姑娘好大的排场呢。”湛露点头笑道:“跟夫人们的大丫头们哪一个是好相与的了。略差上一点,早让人挤下去了,还能在堇夫人身边立稳脚跟了?”
赤芙和连娣儿听见,都笑了起来,“这话说的好,愈发的捎上我们了。敢情我们都是挤了别人的呢,亦或是挡了别人的道儿的!”
湛露也忍俊不住,道:“真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了。我们几个自然不错了。别的不敢说,至少待莞夫人的心是真真的。若是有人真刻意要上夫人身边来服侍,忠心又安分的倒罢了,要是心怀鬼胎的,我湛露就第一个要挡这种人的道儿!”
心头有阵阵暖意,然而我并不作声。
湛露以为我睡着,遂压低了声音向赤芙她们道:“说起娇莺的威风,这可赶不上早些年的时候了。娇莺的主子菫夫人,若不是阮良娣,这府里还真就是她当家了。如今虽然王爷仍叫她打理府里的事,可到底上面多出一位了。府里的管事们都人精似的,自然上赶着奉承庆颐馆去了。这娇莺让惊鸿压制了这几年,到底今日里舒展了。”
因着我的风寒,这几日湛露命人在暖阁内拢了火笼。偶尔炭火爆出哔哔驳驳的声音,和着连日雨天带来的潮湿,让人心底腻烦,胸口似有棉花团堵住一般。早上醒来,用了些赤芙亲手熬的白粥。谁料不到半个时辰又尽数吐了出来。
湛露过来收拾了,一摸我额头,不无忧色的道:“怎地又发起热来。我这就去请太医早些过来。”
赤芙也有些着急了,“可不是,病了大半月了,都没好好用过什么,前日昨日就用了些清汤。原想着今日好些,才煮了白粥,谁想都吐了出来。倒像是症状更重了似的。”
湛露轻轻挥了帕子道:“夫人且放宽心。今日再请了太医来问脉,看看是否要换方子,再吃上几日汤药,不过两日莞夫人就又神采奕奕了。赤芙你休要讲的大家心焦,也让夫人心里不爽快。”
我勉力安慰道:“不妨事的,自己人自然是百无禁忌,坏的不灵好的灵。湛露也不用太过讳疾忌医的,快请了太医来才是正经。”
湛露应着去了。赤芙拿茶水给我漱了口,问道:“小姐感觉可好些?”
我倚着靠枕,有气无力道:“不太好呢。前几日倒还强些。素日里来诊脉的是哪位太医?用了药怎么总不见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