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今日之事不知萧王是否乐见其成呢?
阮良娣素白的柔荑轻轻一挥,吩咐堂下的婆子道:“将二人关到退思堂去。”
堇夫人听了陡然扑过来跪在阮良娣和我面前,哭求道:“我不去退思堂,‘白雪已输梅斗早’,那是赞颂陛下啊!我之前做错了,你们放过我好不好?”
“只怕这样的赞颂只会让陛下生气!前朝旧事你也敢乱嚼舌头!这也罢了,你之前不是说的明明白白,你觉得你和盈夫人的诗句都没问题么?她可写的清楚:梅让柳新。你也作如是想,实在大逆不道。!”
我早知盈夫人的诗句问题更大,是以先前就问过堇夫人‘是不是觉得自己和盈夫人的词句都没有问题’。只等她自投罗网。
“我不知梅是……”堇夫人再要否认不知梅与威帝的关联,却是说不下去了。她刚刚为求脱身,说是以梅为威帝颂德,现在又如何能说出不知梅与威帝关联的自相矛盾的话来。
顿时住了口。
堂下的管惠英嘴唇翕动着似乎想为堇夫人和盈夫人求情,却在听到“梅让柳新”四个字时复又坐了下去,没敢说出口。
盈夫人见无人求情也无法推脱,已哆哆嗦嗦语不成句,全然没有了素日娇丽傲气的模样,只不停重复着:“我没有,朱氏没有,不去退思堂,不去……”若不是身边两个婆子架着,早就软倒在地上了。
我别开眼睛不看她,将心底的一丝不忍压了下去:为了震慑朝野,史书里挖空心思断章取义的文字狱实在不少,今日这手法何妨让我拿来一用。我顾氏族里多少姐妹的日子难熬都是拜你父亲所赐!你朱盈娘父债女偿,也算不得冤枉!除夕夜宴里你与堇夫人一唱一和,如今也不要怨我以牙还牙。
婆子们见状便将两人带了出去。
堇夫人一面挣扎,一面叫道:“我要见王爷。你们砌词诬陷,王爷不会让你们这样对叶氏的女儿的。”
她长发披散,目光怨毒,眼周充血,此时形同疯妇。忽然仰头发出桀桀的笑声:“阮硕人,曲小莞,你们得意不了多久的!你们再得宠也是妾,自然有人能替我收拾你们两个!你们两个等着……”
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动手的婆子们俱都是在庆颐馆当差的,担心她的话招阮良娣生气,不知拿什么东西堵住了她的嘴。
我瞧着不由皱了眉:到底是执掌王府中馈多年的,怎好折辱太过?
然而目光所及,是阮良娣同样通红的眸子。
她失了血色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