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一鸣领着众人朝我施礼道谢。
我浅浅一笑,带着翠浓和蔻儿穿过树林下了山。
心中却对历法之事已经有了主意。
酉时一刻的时候,萧王回来了。
我服侍他净了手,问道:“王爷和姚学士谈的如何了?”
他伸手在我鼻头刮了下,笑道如同春日暖阳,“如你所料。”一边和我在饭桌边坐下,一边道:“他早先就听人提过谢府小姐的美名,那日庆格尔泰闹事,又有了惊鸿一瞥。如今这些日子下来,竟是害了相思病!”
我想起姚华棠素日倜傥,自负才情,如今却被谢安若那丫头吃得死死的,不免有些好笑:“还真是一物降一物了。只看谢家愿不愿意姚谢两府结为秦晋之好了。”
萧王亦道:“事在人为。我明日回京,有几件事情要回去安排下。”
我敏感的注意到他说的是“我”而不是“本王”,这样就如同寻常夫妻之间的相处,于我而言温情而珍贵。
遂马上接口道:“我与王爷一同回去。”
萧王拿起筷子夹了些炭炙鹿肉放入口中,细细嚼了咽下。方道:“我想了想,你若喜欢这里,不如在这里等我回来。何必在路上颠簸这一趟。我带着人骑马回京,也能快些。”
我寻思着若要推算现行历法的不精准之处,确实需要静心推演,萧王回京,我正好全心做此事。等他回来,再将推演校准后的历法给他,由他呈献给威帝。若真能奏效,不仅解了黎民之苦,萧王在朝堂上也会更有人望。
遂含笑道:“知道王爷嫌弃妾身坐马车走得慢。有朝一日妾身学好了马术,只怕王爷还嫌快呢!”
伸手拿汤勺舀了一碗酸笋鸡皮汤放在他手边,婉声道:“妾身在这里等着王爷。”
……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萧王一去便是五日。
他回京第二日的时候,我已经将《元嘉历》细细推敲了一遍。大概知道历法标注的节气和实际天气渐渐不相吻合的缘由。
正着手推演、校准的时候,赤芙轻声在旁边提醒:“小姐如此行事,不担心叫人生疑、因此获罪么?”
我拿着算筹的手便一顿。
赤芙所说的罪名我亦知晓。一是“私历”,二是“私习天文”:其一是学习观测天文和按照天象预测吉凶的方法;其二是收藏天文图书和观测天文的仪器。
大抵因为西晋时候玄学与天文学的结合,有了许多动摇天子之说的清谈。这让皇族如何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