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兰停下动作:“可是,他家能没有装老衣吗?一般老人到岁数了,就算再困难,家里也会提前几年陆陆续续给准备上。我怕咱给拿了,他家明明有,到时却装傻。”
白玉兰认为她绝对不是小人之心,是那一家子人绝对能干出来的。
左撇子摆手道:
“唉,让你拿,你就拿吧,这时候就别想那些了,先可着去世的老人来。
柱子他那几个叔伯不是那种特别孝顺的人,儿子都指望不上,还能指望儿媳妇们提前几年给准备装老衣?
我先带着,到时看情况再说。
要是真没有,咱总不能抓瞎,总是要让老人体体面面的走,比啥不强。”
白玉兰一听,也对。
所以她不仅将那块装老衣料子给了左撇子,而且还挑选出一块最好的鞋面料子。
鞋底她是没办法了,咱家没有现成的鞋底。
实在不行,只能让二柱子的伯娘婶娘现做了。
外面,在朱兴德将大门打开,要将牛车拽出去时,秀花忽然出来拦住他:“德子,你等会儿,我有样东西要给你。”
“什么?”随着问,朱兴德打开了外婆递来的两张纸。
朱兴德粗略看过后就愣了一瞬,望着面前矮他两头的外婆:“这是啥时候写的?”
秀花眯眼回忆道:“前几个月吧。不止柱子他爷写了,凡是在咱家干活受重用的,且家里没分家的,我怕将来有破烂事儿的,我都趁着那些老人在给我送菜时,依次让他们写下这个字据了。也得承认,他们能配合是心里有这些孩子们。唉,要不然凭啥这么大个事儿会听我的。”
朱兴德手中这张纸,赫然是一份协议。
协议上写的极为细致,从发工钱,该由谁来取,一直到老人去世怎么办,家里该怎么分家,这里全都有。
比方说柱子这张纸上,就有写到:
柱子爷没去世时,虽然没分家,但是柱子的工钱,只能由柱子本人支取。
任何人不得以没分家、家里很缺钱、出大事故了需要银钱等理由代替柱子支取工钱,以及不得以柱子名义在外借贷。
只一个领取工钱就能如此,更不用说分家了,好些条款。
其中有一句话是:关于分家,或是关于柱子爷在分家前去世的处理方式,不得将柱子在分家前,在外所得收入,并入分家前财产总和中。
从这话上就能看出来,柱子那些叔伯婶娘堂哥堂弟,甭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