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空间就不大,他走到了燕语霖身前不远,两人中间仅隔着一张桌子,周围人组成的包围圈也越来越小。
燕语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紧紧咬着牙,腮帮子因为牙关肌肉紧绷,脸部轮廓更加秀美精致,鬓角的头发柔婉如云如水,微微垂下一丝便让人有帮她挽到耳后的冲动。这样的倾城之色,单论容颜,在张彻认识的所有女孩子中,谁也不及她,恐怕只有等妹妹长大,或可一拼。
张彻脸上的冷漠和嘲笑却越来越明显,也越来越放肆:“当然,我没有想到,人性哪儿是那么好掌控的东西,大人教育哄好自己的孩子都还那么难,又何况我呢。你们的人生轨迹,我从没想过要去干涉什么,有些人经历大变,还可以对我露出温柔熟悉的笑容,有些人安稳平凡,有了自己新的小伙伴,偶尔遇见也很惊喜地跟我打招呼——语霖,妹妹说我小时候其实最喜欢你。我后来自个儿仔细回想了想,好像是这样的,搬家后第三年你断了联系,我其实不高兴了蛮久。”
许景腾脸色大变,丁小沁怔怔地看着他,似乎没想到他竟就这般直抒胸臆,大胆地将常人恐怕觉得无比羞耻的童年憧憬平白地说了出来。
燕语霖眼底似饱绽了无数光彩,闪烁又熄灭,她依然沉默,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我其实不知道你们在二十七中,来这里念书纯属偶然,也可以说是一种缘分。坦白说,重逢之后,我还挺高兴的。”他摇了摇头,右手略微抬起,又放了下去,“你长大了许多,也陌生了许多,这都可以预见,虽然觉得有些失望,但我其实也尝试着去慢慢接受,咱们换一种方式,以一类新关系相处,做个不远不近的朋友,彼此拥有小时候的美好回忆,也就够了。”
他的语气平静而舒缓,似乎在讲述一个徜徉在岁月里的悠长故事。
“但我从未想过,我们会站在对立面。”他摇摇头,似在遗憾,又仿佛叹息,“庸人无端臆测,便上门挑衅,一进再进。你的闺蜜为之臂助,厌恶我又频繁骚扰我。手段或温和或暴烈,有因利益考量有因情感驱动,动机都是那么的令人作呕。你从小聪明,我不信你一无所知,但你似乎,确实‘一无所知’。”
冷笑再次出现在他脸上,那股子肆意张狂的气息也骤然爆发。
“你刚问我,耍够威风了吗。试问我要是不是学生会长,前来找你,是不是就任他欺凌?我若不会琴,是不是受辱也碍于她是女生不能吭声反击?我若是身手不够好,你的这些狐党,是否现在就已经一拥而上,把我踩在脚下,而你再施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