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副官神色一凛:“当年我叔父跟着大帅您打了不少的仗,曾是大帅您的副官。叔父受伤后,让我跟着大帅您,继承当年未完的事业。”
“未完的事业……”傅坚沉声一笑,透出浓重的怆然,但随即又恢复了刚愎倨傲的神色:“若非当年半路杀出一个孟家,此刻中部三省,不,中部五省,本应是傅家的天下。以中部为心,再往南北东西,皆可前进,届时雄兵横扫,联结起这大好版图,一呼百应,若我们有如此势力在手,那当年大总统称帝之事,又何至于一朝功成,便即败退!”
说到慷慨激愤之处,傅坚右手用力一挥,竟将红木书桌上一对长长的象牙打落在地,脆生生落在大理石的地板上。
大总统!
称帝!
这些词像是一个又一个的霹雳,将这因为光线阴暗而显得沉闷的屋子一下子照得通明,亮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不曾再听有谁提起。没有想到,原来傅大帅,竟是这个主意!
傅坚骤然转过身来,双目逼视着罗副官,罗副官却不敢丝毫跟他的目光相触,忙俯下身去,捡拾地上的那对象牙。
“罗副官,今天的话……”
“属下只知道继承叔父的心愿,跟随大帅,鞍前马后。”罗副官忙起身说道。
傅坚点了点头,挥手示意罗副官出去。
待罗副官走到门口,傅坚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叫住他道:“那位先生的行踪,调查得怎么样了?”
罗副官回身道:“这位先生非常难对付,大帅您是吩咐过,决不能让他察觉我们在查他的行踪,所以调查十分费劲,他也不肯多跟我们的人接触,但是有弟兄发现,他似乎是受伤了,而且,是不轻的伤。”
“哦?”傅坚的眼神一亮,即便是在阴影之中,也能察觉他的变化,“他受了伤?他也受了伤?他的伤……”
罗副官忙道:“查过不下十家医院,近三日来没有这样一位先生去就诊的。”
傅坚冷笑道:“上海这几日都是看不见的刀光,何况他跟那些派系的争斗又没有任何关系,怎么会受伤!”
罗副官虽然早已经惊得脸色苍白,还未曾镇静下来,但脑子的反应也算得快:“若说有人动手……那就是孟大xiǎojiě被带到这里,后来又离奇消失的那一天了。可是,可是……孟大xiǎojiě的从咱们手中消失,难道不是她自己逃走或者孟绍廷相救吗?”
傅坚缓缓点燃了一只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