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后墙角,一条条数落罪状。
“冷静了不?冷静了你就给我好好讲讲,我到底怎么就给你丢脸了?”
“考年级十一名其实已经很厉害了吧?你还有什么不满?据我所知,您老高中都没毕业吧?你考过十一名不?停停停,别跟我扯什么时代不同,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凭什么要求你儿子做到?”
“而且不说别的,只用成绩去评判人,价值观未免太单一了吧?还有,怎么就丢您老脸了?他考成啥样关你什么事,儿子是你的附属品吗?还是你拿来炫耀的攀比工具?”
“啥啥啥玩意?哦,还真敢说,‘把你儿子生得聪明、又给了你儿子最好的教育条件,你儿子就‘该’是第一’是吧?照你这样说,皇帝的儿子是最好的条件教育出来的吧,照这样说,大清朝怎么会亡呢!可最后还不是亡了吗?”
“行了行了,你就别继续拿别人跟我比了。就你那个套路,也就哄哄三岁小孩——你仔细想想,典型的双标不是吗?一说起我,就拿我去跟人家最优秀的比,‘成绩比不上张三’‘努力比不上李四’。但怎么一说起你自己,就只会和最穷的父母比?怎么就变成了‘我们家条件好,不像人家吃不饱饭上不了高中就要出去打工’?”
“你怎么就不会反过来比比,我的成绩打败了99%的同学,而你最喜欢的女人,跟你一天都过不下去。”
纪锴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口若悬河地叨逼叨了。
当下叨叨了一通,非常爽,看黎昌济一脸震惊委屈,叹了口气。
“是吧,我的话挺毒的吧?挺不可思议的吧?”
“不要忘了,你当年说你儿子的时候可比这可毒多了。你那时候心理素质怎么就那么好呢?连说人家是神经病、要把人送精神病院都觉得是在开玩笑。是不是觉得他还小,就没有心,随便伤害都不会疼?他也是个人好吧,和你一样人格平等,有感情的人!”
黎昌济脸色难看,挣扎着想要张嘴,又被曾经差点成为律师的法学教授给堵了:“不,你还是别说话了。”
“都能猜到你要说啥——‘你是老子,轮不到儿子来教育你’?这还是套路,讲得过讲道理,讲不过讲伦理,怎么说都是你有理。可你要是还知道你是人家的爹,就在这好好反省一会儿吧,做你儿子真的很可怜,你好好想想。”
未都他……是很可怜。
纪锴以前一直觉得,自己的嘴皮子还算利索,可当下却觉得,言语很苍白,根本无法表达他对这黎昌济不满的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