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工地传来两束亮光,漫不经心地向这边照了照,很快消失了。
或许是因为害怕撞见工地上巡逻的保安……
他将晚荻从垃圾箱里抱出来时,怀里的人毫无意识,了无生气。他也感受不到她的体温。
虽然不抱希望,他还是心急火燎地拆开了她身上的胶带,将手指在她颈部的动脉上摸了摸。
她居然还活着。
也许是汗液导致胶带失灵,也许是三叔粗心大意,封住鼻尖的胶带有那么一处极小的缝隙,让她勉强维持着呼吸。落在身上的也幸好没有沉重的物件,都是一个一个的塑料袋,装着食物残渣、婴儿尿布之类的东西。垃圾箱很满,将她埋在最底部,差不多过了二十四小时,她居然还留着一口气。
他抱着昏迷不醒的她以最快的度打车去了医院。
一番检查之后女医生把他叫出病房。
“我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她受到很大惊吓,需要几个小时的睡眠。”女医生说。
惊吓?
他不觉得唐晚荻的字典里有这个词。“惊吓”大概是女医生对这种病人的贯常理解吧。
“只是惊吓?”他试探着说,“其它的……没事?”
——从垃圾箱里把她翻出来的时候,他大致检查过她的伤势,除了一些因剧烈挣扎和拖拽引起的擦伤及淤痕,她几乎是完好的,也没有骨折。身上的衣服,也都还在,虽然已被撕得七零八落。
医生低头沉默了一下,似乎在考虑措辞,但终于决定直说:“有被性|侵。”
说完递给他一盒药:“这是紧急避孕药,醒来以后立即口服,一天两次,连续五天。”
“嗯。”他接过那盒药,木然地点点头,“我先出去给她买点吃的。”
“你需要报警,”医生对他的反应很不满意,他的脸居然没有一丝愤怒,“罪犯应当受到严惩!”
修鱼稷懒得告诉她,罪犯已经死了,死得太快了。
***
唐晚荻渐渐醒来时,身边只有修鱼稷。
她的脸是肿的,一道红一道白。红的是胶带撕开后留下的印迹,白的是她的肌肤,白里透青,布满淤痕与血丝。她转头过来,看见修鱼稷跪在床边凝视着她,目光平静,充满着力量。
他给她倒了一杯水,将一颗药丸塞进她的嘴里:“吃药。”
他没说是什么药,她也没问,很听话地吃了下去。
她应当知道生了什么事,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