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娥此即心头通明, 敬安饶了她, 做了这样的大事,小郎那边必定是全然同意的,小郎既然能如此信任他, 必定也以为自己同敬安是一体……说不明白的了。
而且小郎若去了平川州将麾下,那么她又置身何处?莫非仍旧在此?以敬安心思, 绝对不会许的,更何况, 那些神秘之人, 也不知何时会找到此地来,到时候倘若再用自己来要挟敬安之类……
敬安用心至深,居然利用何弄佩这一宗, 先把小郎安危同立身解决, 那剩下自己,除了跟他去, 又有什么其他法子?
月娥心头凄惶, 一时坐着垂泪。敬安一时停了手脚,只是安抚,说道:“月儿,我这也是为你着想,你同小郎性情相似, 小郎分明对那何弄佩有情,碍于其他有的没的,便束手束脚, 我不过小小帮他一把,小郎有了前程,靠自己双手去博,日后若得了功名,还惦念那何弄佩,回来便娶了,岂不是好?——强如现在彼此郁郁,徒留遗憾。”
月娥听他似话中有话,却不肯想,说道:“话虽如此,然而……你也太自作主张了,我才是小良的姐姐,凭什么这些话,他不跟我说,却叫你来说。”到底有些心酸。
敬安说道:“这就是小郎觉得我同你亲近罢……或许,他知道倘若你不喜欢了,可以随意打骂我,所以才叫我来说?”
月娥闻言,忍不住苦苦一笑,心酸稍去,然而那泪却更是忍不住,说道:“你只说这些油腔滑调的做什么,在你心里,只当我是……”
转过身去,泪如雨下。
敬安触动心事,从后面轻轻抱了她,说道:“你不知,我用了多少心才将你找到,疼你爱你尚来不及,当你是什么?你就是我心上的那个人,除你之外,更再无他人。”
月娥本正在感念小郎,如今听了敬安的话,更是忍不住泪,敬安说道:“好月儿,我知你的心,你却不知我的,如今,你就信我一回,我……求你。”
月娥回过头来,看了敬安一眼,见他双眸正也望着自己,并无昔日轻/薄之色,亦非初见时候的冷冽,却是柔情万种,深情一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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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说了半晌的话,沉默许久,夜也深了。
敬安在月娥额上亲了口,说道:“月儿,我们睡罢。”
月娥想来想去,仍觉得为难,便说道:“今晚上……你仍旧去小郎房里睡,好么?”
敬安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