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童就这么静静看着那一小块阳光,目不转睛。
是个非常苍白的孩子,那双凤眼里的沉静熟悉无比。叶谨白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男童却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
他的右手被拴在链子上,黑色的沉重镣铐就扣在他瘦弱的手腕上,铁链很短,男童只要站起来,锁链就会绷紧。
那一小块明亮突然多了个阴影,是只拳头大的小鸟飞在了窗户上,挡住了阳光。
因为盯得太久了,男童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站起来似乎想走到阳光处,然而锁链哗啦响了一声,男童又重新坐下来。
叶谨白注意到男童左手手腕上有还没愈合的伤口,长而深,看上去像是被利器划伤的,伤口连包扎都没有。
铁门被哐当一声推开了,走进来一个年轻的男人,看面相和裴夙隐隐有两分相似,他手里拿着一个瓷碗一柄匕首,走到男童身边。
叶谨白想起裴夙左手腕上那道浅色的疤痕,骤然抿起了唇角——这个男人是裴钰声无误了!
接下来裴钰声要做什么,叶谨白都能猜到,他逼着自己看下去。裴钰声上前捉住裴夙的手,拿着匕首割开了手腕,汩汩鲜血流尽碗中。等一碗接满,裴钰声随意包扎了一下,就端着碗离开了。
铁门哐地关上,房间里又一次只剩那一小块光亮。
叶谨白正要上前,男童却忽然一抬眼,冷冷的凤眼里暗色沉沉,与叶谨白目光相触。而这时面前的景象却一阵扭曲,他再次睁开眼睛时,撞进裴夙担忧的目光里。
“渴了?”裴夙起身要去给叶谨白倒杯热水,叶谨白摇摇头,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笑了笑。
两人靠着一起,裴夙握着他的手,一笑,“方才吓到了?”
叶谨白惊讶,“您……”
裴夙道:“那是以前的事情了,我方才也不知道怎么就想起来了。”他没有问为什么叶谨白能看见他的内心,只是轻笑着哄着他。
叶谨白摇头:“没有。”他蹙眉仔细想了会儿,道:“能看到先生的内心……可能是血契。”
裴夙不甚在意地“嗯”了一声,“应该是有些副作用的,还睡得着吗?”
叶谨白还是有些不安,起身道:“先生,你先去处理事情吧,我再看看血契。”
他去客厅拿了手机,终于看见阮之清发来的那条消息。
“……”叶谨白无奈摇头。
阮小姐……是真的靠不住。
……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