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么感谢木先生,张之月茫然。
给钱?人家好像很有钱。
请吃饭?这可是救命之恩,未免太简单了。
送礼?不了解他的喜好,送什么呢?
所以说,到底要怎么谢?完全没有思路、没有想法、没有主意。
但是她可以保证,她真的不是随口说说而已,只是想到被问得无言以对。
见张之月一直沉默,林英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有句俗话叫做‘将功赎罪’,听过吗?”
“听过。”张之月下意识地回答他。
“如果说,我‘不小心’骗了你,撒了谎,你可以看在我救过你的这件事上,原谅我吗?”
话题转的太快,张之月越来越迷糊了,“木先生,你是说你骗了我?”
这怎么可能。
她不相信。
她把这段时间彼此的相处的每一个画面快速在脑子里过一遍。
除了在西餐厅被他误认为妻子受了点惊吓,其他都是很正常的模式,家里涨水还多靠他帮忙。
再说两个人非亲非故又没有利益往来,他有什么好骗她的。
林英正加重语气,“如果我说确实有过,你会原谅我吗?”
“当然。”张之月答得干脆利落。
就算真的有谎言存在,那必然是出自善意。
退一万步讲,木先生为了救她都能眼睛不眨地把腿扎个洞,她对他感激得恨不得以身相许。
不对,除了这个,她什么都可以做。
总之,她对木先生心怀感恩,绝无怨恨,所以不存在会不会原谅之说。
林英正见她一脸赤诚的样子,心里一阵激荡,面上没有半点表露。
再问,“那可以立个字据吗?我担心你以后得知真相会后悔,从此恨我。而我在这里只有你一个朋友,不想失去你。”
“真相”、“恨”这两个字眼好严肃,张之月连连摆手,同时伸出三根手指头,“不会的,我一向说话算话。”
“既然如此,那也不差个书面形式。”
林英正说话间,起身朝着书桌走去。
幽深的眸子只在画册上略了一眼,直接从书桌上的记事本上扯下一张纸,再从笔筒抽出一支笔。
“沙沙沙”的声音响起。
张之月看得一愣一愣的,大脑运作还没跟上他。
不清楚他到底在做什么、写什么,话未问出口林英正已经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