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岳丘的亲兵营牢牢占住了叶邑的四座城门,任凭城内风云变幻,只是不放任何人进出。
等到第二天早上,翟从武率领大队人马到达之后,岳丘才把部队放进城里,直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把叛乱镇压了下去。
一切收拾停当,已是中午。
岳丘骑着高头大马,顺着南门大街,往县衙行去。
几乎每隔三五步,就能看到一滩残留的血污;每逢岔路口,就能看到被拖到一边的尸首。
杀得太狠了!岳丘暗暗警戒自己,以后再也不能在愤怒冲动的时候做出决断来--虽然这一次,他并不后悔。
这一座城市,应该已经变成义勇军的仇敌了,所以,要不要斩草除根呢?
还是祸水东移?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到时候和李山他们一起商量吧。岳丘随即把这件事情先放在一边,大步走进县衙大堂。
大堂之中,跪着五个人,趴着一个。
“张山峰,你为什么要背叛我?”,岳丘来到趴着的那个人面前,用脚背挑起他的脑袋,恶狠狠地问道。
“背叛?哈哈哈!”,叶邑前最高官员张县令发出了森冷的笑声,双手撑在地上,吃力地翻转自己的身体,从趴变成半躺。
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让他的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但是张山峰毫不理会,迎上了岳丘的目光:“我是大齐的臣子,谈何盼你伪宋。”
“你说伪宋?”
“你前日说,南望王师又一年?”
岳丘踩上他的膝盖处,慢慢捻动:“汉奸!”
因为不肯下跪,张山峰的双腿已经被敲断,现在伤口再次遭难,让他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嚎。
“不对,你不是那种讲节义的人,当汉奸,也该等李成的兵来了再当才是。”,岳丘停下了动作,逼视张山峰:“说,为什么背叛我。”,眼神如刀,言辞如箭:“不然,我叫你生不如死。”
被抓住之后,张山峰知道自己难逃一死,所以表现的非常硬气--除了破罐子破摔之外,未尝还抱着万一的期望:求饶是没有任何用处的,而刚毅的态度,倒还有可能让对方起意招降。
然而,他这可笑的倔强,在被打断腿之后少了一半;在经过刚才的折磨之后,更是荡然无存。
“我……下官……卑职,卑职听张魁指挥使说,统制在叶县抄没乡绅的土地财产,分发给农民百姓?”
“确有此事,然关尔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