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洗,昨夜你一定特别辛苦吧?真是为难你了。”她说着,用另一只手,继续给他擦拭面颊。
他一直那样看着她,眼里有着莫名的笑意,或是因为疲倦,所以还笑得出来,注视着她道:“我多想骗骗自己……”
顾清宁动作一顿:“你说什么?”
他无奈地笑着,道:“我想骗自己,这样的你才是最真实的你,我想骗自己,你现在还在这里是只为了安慰我……可是我明明又知道,不是的,你不是这样的,你绝对不会为了我……”
顾清宁心颤了一下,挣开他的手,与他不复亲密,而是低头咬唇,似有委屈,道:“不管你怎样认为,反正我在此等你也只是为了跟你说声告辞,以后我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你要离开工部?”卢远泽有些讶然,坐起身来。
她转头望向墙上的图样画幅,还有前面她亲手搭建的模型,转头时,双目中果真有泪光盈盈,道:“是的,广和宫被焚毁,我留在这里还有何用?”
卢远泽双手摁住她的肩,摇头道:“不!不!清宁,这正是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是工部最需要你的时候!只有你才能帮我重建广和宫!你不可以走!”
“难道你没听相国说起我们顾家什么吗?”她问道。
“发生了什么?”
“我父亲去湖边垂钓与殷大夫偶遇,受殷大夫相激,一时糊涂说起了你我两家的私怨,父亲是逞一时口舌便道自己如何怨恨你们卢家,却没想到,殷大夫把父亲的一时气话添油加醋捅到相国面前,于是你父亲恨毒了我们顾家,昨日白天甚至亲自登门与父亲对峙!说绝不放过我们啊!你是了解你父亲的,而如今我们顾家人活如蝼蚁般艰难,他要对付我们还不是轻而易举?远泽,我是自身难保,怎还可能冒险为工部之事出力?”她声声悲切,如此倾诉。
卢远泽就此了解了内情,料想是因为昨日他归家晚,又突发大事,故而没来得及听卢远植说起这些。
他听顾清宁说完,便垂面深思了会儿,然后抬头坚定道:“没事,不用担心,清宁,我保你们顾家!”
“只要你能留在这里帮我解决眼下难题,我必不会让父亲损伤你们顾家分毫!”
……
殷济恒早间见过卢远植,向他承诺会约束御史们,除此之外,这一来二往的,他也与卢远植走近了不少,几乎是默认他殷家是与卢家站在一边的。
当晚,顾府闭门之后,已是更深之时,忽有人扣门。
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