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也觉得我做错了吗?”
三顾聊起方梁的事,顾清宁认为顾清桓的对他的处置太偏激,顾清桓其实自己也意识到这一点了。
顾清玄翻着江家婚宴的宾客名帖,若有锁眉,叹了一口气,道:“清桓,还是心性不够稳重啊,你姐姐说得没错,这的确是草率了。像方梁这样的可恶小人,你跟他硬碰硬以正道压制是不行的,就算这时把他打下去了,迟早他还会从别处冒出来,拦你的路,碍你的眼……更何况你在吏部根基尚未打稳,又处于吏改重要关头,一来就拿一个四品侍郎开刀是很不理智的。方梁能在官场上混到今天这个位置,自有他的本事,且影响颇深,你得注意啊。”
顾清桓耸耸肩,轻晃茶皿,道:“我明白,我会注意的。方梁尚有他的用处,我也不是单单因为置气才对付他,只是想让他包括吏部人都弄明白,吏部当前是谁的天下,嚣张宵小之辈勿耽我大事。”
江河川赞赏道:“好!我们清桓越来越有气势了!就应该这样立官威嘛!”
他不是官场中人,不能与顾清玄顾清宁一样完全从官场势态看待事情的好坏,也与顾清桓一般觉得痛快。
顾清桓笑了笑,对顾清玄道:“父亲,放心,我不会掉以轻心的,方梁……等他有觉悟了,我还是要好好用他的……绝不会让他有机会借殷济恒搬弄是非。”
他语毕,他们都没有说话,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一晌,顾清桓看看对面的顾清玄和顾清宁,然后无奈出声道:“好吧,我知道啦,我会让杨隆兴出面把方梁弄回来,并让杨大人用他自身经验好好开导开导给我的方侍郎。”
父姊这才对他微笑点头。江河川在一旁看着三顾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人逢喜事,自然比寻常时候更为畅快,江河川这几日都开怀非常。
他的掌上明珠江弦歌,后天便要成亲了。
三顾此次来与江家父女小聚,就是为了商量婚宴事宜,毕竟两家如今的人际交往都很复杂,不得不谨慎些,婚礼当天宾客往来排场花费不得不斟酌一番。
……
一射之地外,江家住宅一室的雕花木门缓缓打开,一人移步而出,廊上挂着彩纱罩灯,光亮星星点点皆落在她的面颊上,自上倾下,映衬一张眉目鲜活的容颜,柳眉如黛,颦颦若蹙,面如敷粉,肤色光洁如玉,一双眸子似星移斗转,其中光影明明灭灭,从灯下走出,目光一转落到某处,忽起一点烁光,红唇含笑,倏忽飘忽不知投落何处。迎风而行,款款迈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