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敲了一阵门,殷成渊才开门放他进去,他进去之后,殷成渊又把门关得严严实实地,加了两道门栓。
他身上的官服凌乱褶皱,脸上有醉酒的红晕,模样十分仓皇焦虑,他用背抵着门,对殷韶初说道:“韶初,你快……你快帮我一起找……我们必须要找出全部,不能让别人找到……绝不能……”
殷韶初看着这样失措的兄长,看看这被他翻得乱七八糟的书房,就知道终于等到他自己最害怕的时候了——殷成渊崩溃了,他的兄长撑不下去了……
“大哥,你说找什么?你不要慌,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他把殷成渊往座位上拉,想让他坐着冷静一下,可殷成渊一坐下就又立马弹起来,一头钻进书箱中胡乱地翻找着什么。
殷韶初知道,今日散值后殷成渊约见了陆谦,当面质问他背叛殷家的事,是想问出个究竟,而殷成渊眼前这个样子,就证明陆谦非但是真的完全背叛殷家了,而且他还说出了某件非常可怕的事。
能把殷成渊吓成这样的事,其可怕程度不言而喻。
殷韶初平稳了一下自己也开始失控的心跳,走到殷成渊旁边,从地上捡起一件件他们父亲曾用过的东西,“大哥,你先别慌啊,你要相信父亲,他是不会把什么罪证留下的,一点蛛丝马迹都不可能存在,你又不是不了解他,当年,他天天把自己关在这书房中,早把那些与长生教有关的东西烧得干干净净了……”
殷成渊听着他的话,动作停了下来,从狂躁变为迷茫,整个人像被抽空,往后一退,双腿一软瘫坐在了地上,“东西是都烧得干干净净了……可是人呢?他怎么就没想到一个活口都不能留啊!”
这话听得殷韶初毛骨悚然,他连忙扑到殷成渊面前,问:“大哥,你说什么?难不成……”
殷成渊握拳捶了下地,额上根根青筋暴起,“当年……是陆谦上书检举大祭司白如晦与后妃私通,证词是他写的,证据是他造的,导致白家满门抄斩……而今这件事不知怎么被顾家人知道了,陆谦为了保全他自己,就准备再检举作证,揭露这件事幕后的主谋……也就是我们的父亲!今日陆谦已经在新任刑部侍郎顾清宁那录了供词!不日就要正式传审!我们连灭口都来不及了!”
殷韶初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顾清宁这么果断干脆地放弃工部的官职,去她完全不熟悉的刑部上任,还主动担责调查一桩他们自己亲手捏造的迷案了。
就像他们一直以来推测的那样,什么长生教,什么祸乱长安,三顾搅动满城风云,归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