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李泽文推过茶几上的纸笔,“写下来。”
遗书不长,百来个字,李泽文仔细读了几遍,再抬眼,表情冷峻,视线锐利。
“这就是他的遗书?”
“是的。”
“会不会记错?”
郗羽平静道:“我不会记错。”
李泽文再一次确认,“一张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放在书包里?”
“……是的,警察给我看过复印件……”
“那么,这封遗书就很有问题。”
“……什么!?”
李泽文起身去了书房,片刻后拿着本拿出本陈旧的棕色封面的英文书出来,翻开某一页,推到郗羽面前。这厚厚一本书是《英国诗歌选集》,书页略略发黄,一看很有年头的书。
郗羽把目光从李泽文脸上挪到书页上,随后视线聚焦、看清了书上的内容后,她顿时呆如木鸡。
潘越的这封遗书几乎就是女诗人克里斯蒂娜·罗塞蒂的诗《海市蜃楼》的中译本,可以这么说,忽略英文中韵律的优美,这封遗书完全就是照着《海市蜃楼》翻译的。而克里斯蒂娜·罗塞蒂是一个多世纪以前的英国女诗人,她敏感多愁,写的诗大都哀怨悲伤,在英国知名度不错,但在中国却名声不显,作品没有中译本,哪怕是十几年前后的现在,国内也几乎没有她的诗集出版。
即便这短短的几个小时内,李泽文带给她无数的惊讶,不得不说,面前的这个,是最震惊的。
郗羽“啊”了一声,捂住了嘴。
她脑子发懵,几乎不能思考:“……这……会不会是巧合?”
“你觉得从意境到含义都一样的诗歌,相同的概率有多少?”
“……”
不需要反问,郗羽也知道,这问题毫无意义。一百年前的英国女诗人和十四岁的中国男孩的思想穿越时空发生了碰撞?这几乎不可能。
李泽文问:“你说过潘越喜欢写作?”
“是的,他从小学的时候就发表文章了,作品很多……”郗羽深呼吸一口气,“你怀疑是伪造的?但是警察鉴定过笔迹的……”
“我没说这份文字不是潘越写的。喜欢文学的少年,通常也喜欢会有搜集素材的习惯,翻译外国的诗歌,抄在自己的笔记本上,这不是奇怪的举动。”
郗羽浑浑噩噩点头。
“那么,你认为他这样热爱文学的学生,会用别人的诗当遗书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