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就认识他了,足足十几年了,”封庆国说,“他做事非常认真。一般来说,做到总工的人,每天早九晚五不知道多规律,有什么项目,给下面的建筑师一个概念就全给扔给他们,充其量最后过目一下。他不一样,每个环节都要过问,还要出图的。”
“怎么,他亲自还画图吗?”周翼也没想到。
“是啊,今天我们看的最大的那张效果图,就是出自他手里,”封庆国说,“只要是他的项目,开工后他会尽量每周到施工现场,爬上爬下亲自检查,他年纪也不小了。在这样的领导带动下,一所的专业水平相当不错。”
李泽文说:“我看资料的时候,说潘所长是一级结构师、一级建筑师,对规划也颇有研究。”
“是的,业内还有一个段子,说他就是‘什么都能做’,”封庆国回答:“又能做设计又能计算。有一次,他设计了个挺复杂的建筑,就是现在市中心那个金融楼,下面的一群结构工程师说结构难度太高,算不出来,他把下面人骂了一顿,自己花了几天就算出来了。”
“结构师需要极其深厚的数学力学功底,”李泽文说,“依照常理,年轻人的计算能力应该更高才对,他们的知识应该更丰富,接受新知识的速度比较快,使用软件也更熟练。”
“有利有弊。很多年轻人就是太依靠软件了,知识不扎实,基础力学都没学好,”封庆国说,“潘所对手下的工程师要求挺高,进设计院后还要再次上课培训。”
李泽文道:“那他岂不是天天加班?”
“算是吧,加班怎么都是常态了。”
在有意的引导下,封庆国滔滔不绝说起和潘昱民有关的八卦,还提到了十几年前潘越坠楼事件——大约这也是出于封庆国的私心,他和潘昱民关系不错,因此也希望“中央来人”对这次项目的总工留下一个好印象。在封庆国的叙述中,儿子去世后,潘昱民受打击很大,但他的责任心促使他再次振作起来,回到工作岗位上。
周翼问:“他年龄也不小了,也没必要这么拼吧?太着急事业的话,这样就不太照顾家里了。”
“他老婆很贤惠,把家庭照顾得很好,所以没后顾之忧。”
“原来如此。”
说到底,这不过是顿工作餐,一行人边吃边聊,闲聊时间也结束了。
封庆国本来还想邀请李泽文参观一下华耀,被他以“我还有事”为由拒绝了,而周翼则代表李泽文留了下来,就这个项目和分公司进行进一步的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