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新贵入宫三日之期便过了。
后宫众人都眼巴巴地看着猜测着,不知皇上会选谁侍寝。
按照惯例,会是由位份从高到低,那么必然是在成贵人、彤贵人、常贵人中间了。
傍晚,敬事房的太监托着满满一盘子的绿头牌进了养心殿。
皇上心中也甚是犹豫。
成贵人是太后的人,这些日子有意打压钮钴禄氏一族的气焰,不能半途而废。
彤贵人容貌最为出众,可是怕落了爱好美色的口实。
那便只剩常贵人了。
皇上翻过常贵人的牌子,心想,常贵人父亲乃是一等一的忠臣良将,朕如此示宠施恩也是应当的。
是夜,常贵人被抬进了养心殿。
婉转承恩,不在话下。
另一边,永和宫中,英嫔正在陪着静妃说话。
静妃失宠的这些日子,英嫔仍是常来常往。
而自从任太医被皇上正法,禧嫔便深居简出,无意承宠,隐隐有自弃之意。
这时太医齐楚前来永和宫给静妃诊脉。
静妃说道:“齐太医一向可还好么?”
齐楚道:“托娘娘的福,微臣很好,只是时时惦记娘娘产后虚弱。微臣在太医院不受院判的重视,总是派微臣去偏远的宫里或者外派宫外奉旨为皇亲国戚诊治,所以常常不得空前来永和宫。今日侥幸得空前来,却还是误了时辰,打扰了娘娘的休息。”
静妃道:“所幸那日之事并没有牵连你,否则本宫便于心不安了。”
齐楚跪倒,说道:“娘娘哪里的话,微臣家道中落,妹妹又不幸被狠毒的亲戚卖到京城,沦落风尘。若不是娘娘见微臣有难,让风眠姑娘拿了五百两纹银,恐怕只靠微薄的俸禄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救妹妹逃出火坑。娘娘的大恩大德,微臣没齿难忘。”
静妃叹了口气,道:“那日设局陷害皇后,本以为任太医指证皇后之后,院判施大人会推翻他所言,这样他再说出早早便下毒暗害之事便有几分可信了。谁知院判和一众太医竟然全都是太后的人,一并将矛头对准了皇后,反倒惹来皇上的猜疑。本宫当日请你在关键时刻说出三阿哥先天不足的真相,原本只是为保万一,谁知真的用上了。”
静妃看了英嫔一眼,苦笑道:“可惜最终还是功亏一篑,未能为荣儿报得此仇。”
英嫔宽慰道:“姐姐,眼下最要紧的是养好身子,报仇之事咱们慢慢再寻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