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掌管皇宫防卫的卫尉,更像是窦婴的小弟。有心眼多的,希望能从灌夫这个武人身上看出些门道,可惜灌夫和窦婴一样扭曲的老脸今日竟然舒展开了。
“咳!”咳嗽的声音不大,可以肯定是从殿门方向传来的,绝不是皇帝或者丞相发出的声音,所以所有人齐刷刷的将脑袋转过去,努力搜寻声音的来源。
一名官吏,从服色上判断此人的官阶不高,也正好两千石的样子。人长的倒是不错,相貌堂堂,三缕须髯飘洒胸前。脑袋上高高的发冠戴的很是端正,袍服上一尘不染,该黑的地方黑的发青,该红的地方红如血浆。腰里佩着长剑,从脚后跟直到下颌二寸处,此是标准的文吏打扮。
“御史中丞王温舒有话要说!”王温舒在众目睽睽之下没有丝毫紧张和胆怯,走的不急不慢腰板挺的笔直,直达王座下,先朝着宝座施礼,又给丞相窦婴施礼,最后给在场的所有人行了个礼,这才继续说话:“骠骑将军苏任对我大汉有大功,从献布袋盐开始,十三年来定南蛮,平西羌,稳西域,定漠南,功劳之大功勋只卓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可与周之旦相提并论,有骠骑将军我大汉国祚万年不难!”
王温舒很会说话,短短几句便将苏任生平做了一个概括,其中有没有别的味道只能靠自己去品味,总之除过最后一句,说的还算中肯。当然,这也是廷议的套路,无论后面要说好话还是坏话,前面的铺垫不能少,至少能证明自己是个坦荡之人,为后面的论调和可信度注角。
“但是!”
此言一出,很多人都舒了口气,他们或者说所有人要听的就是但是后面的话,等的也是但是两个字。只要有人敢开口,而且皇帝和丞相没有打断或者拒绝,那么多少能证明朝堂的意思。所有人都等着王温舒,看他的结果然后将自己准备好的方案拿出来一套应对今天的廷议。
“但是,功是功过试过,功过不能混淆!苏任有功不假,陛下简拔其于荒野之中,从一微末商贾,成为如今我大汉朝手握重兵大将,更以万户侯待之,不可谓陛下赏赐不厚,不可谓陛下对其不礼遇,然苏任不思报效朝廷报效陛下,犯以官职不合心意而撕毁圣旨,更有甚者竟然殴打传旨内侍,足见其对陛下多有不满。”
稍微停顿一下。王温舒扫视一圈,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冲着窦婴淡淡一笑:“另,苏任抗旨以不是一次,远的不说,两年前苏任奉旨回京却不回长安,而躲在家中,陛下念其稳定西域之功不曾追究,只派内侍将其捆到宫内薄使惩戒,然陛下又委以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