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直白,宁韶明却冷笑,“我睡得好就行了,你受着吧!”
反正意思就撂在这里——他就睡在这地儿不走了!
见宁韶明还真的铺好席子放好枕头然后躺了下去,常笙画侧过头看着他,嘴角微微一抽,难得有一种落了下风的感觉。
“我说,”常笙画看着宁韶明的脸,“你最近对我挺好的,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闭上眼睛装睡的宁韶明装不下去了,郁闷地把眼睛睁开,困惑地道:“所以,常笙画,你觉得有人对你好,就一定是有什么企图吗?”
常笙画轻微一愣。
宁韶明继续问:“别说我们认识了那么久,朝夕相处的,你还是歼龙大队的教官,我关心你是应该的……就算你只是个陌生人,你现在受伤了,生病了,我刚好有空,就照顾你一下,有什么问题吗?”
常笙画难得被宁韶明问得说不出话来。
宁韶明没有趁机挤兑她,只是道:“我理解你的生活环境让你不信任任何人,就像是你对我下的病情判断,什么先天和原生家庭导致的抑郁症,但是我不会说我这辈子就这么完了,因为以前的一点小事……我可以选择让你想办法为我治疗,那你为什么不能试着给其他人一点信任呢?”
他说的很实在,也很真实,常笙画抿了抿唇,眉宇之间竖起一道皱褶,像是有什么十分沉重的东西压在上面,“我……”
但常笙画只说了一个字,就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宁韶明有点失望,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然后转过头去背对她,“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反正歼龙大队可以不学无术也可以惹是生非,但就是不能做对不起战友的事情。”
不然辰津接受了宁家家主宁景侯的好处,要不是他没有这份出卖歼龙的心,宁韶明早就把他暴揍一顿再踢出去了。
常笙画坐在床头,沉默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有点放空。
良久后,常笙画忽然拿起枕头,砸了宁韶明一下。
宁韶明豁然翻身起来,没好气道:“干嘛呢!?”
常笙画一脸淡定,“关灯。”
“……”宁韶明忍不住对她竖起了中指。
宁韶明当天晚上还真的睡在了常笙画的房间里,每隔两个小时就起来给常笙画测一下体温,要是到天亮还退不下去,那就真的要去医务室那边走一趟了。
常笙画嫌他烦,让他别折腾了,但是宁韶明始终一言不发地爬起来给她量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