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张。
角鹰的小队队长银勺和麻藤在营帐里商量事情,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冲过来就想要喊停,可是到处吵杂一片,一时之间竟是有点刹不住车的失控感。
就在他们推推搡搡的时候,一个明显加重的脚步声打断了他们的骚动。
胡小戈回头看了一眼,惊喜道:“教官!”
部队里对于长官的权威的敬重是深入骨髓的,所以胡小戈这么一喊,别说是歼龙大队这边,就是角鹰大队那边也下意识地停下推搡的动作,列队集合,和歼龙拉开一段泾渭分明的距离。
然后角鹰大队里就有几个队员很迷茫地在想——这个女长官,到底是教官呢,还是代号是教官呢?
随意给自己胡诌了的行动代号的常笙画就站在他们不远处,面上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
熟悉她性格的歼龙队员们都忍不住缩了缩脑袋。
只有王胜麟还在喘着粗气,死死地盯着对面的打糕,显然要不是有常笙画在,他肯定就直接扑过来和那个叫做打糕的军人徒手干上一场了。
打糕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王胜麟手背上的青筋都忍得凸了出来。
常笙画慢慢地走到了他们面前,挡住去路的士兵下意识就往后撤,给她让开了路。
她的军靴踩在地面上,偶尔碾压过一根枯枝,发出清脆的“咔嚓”声,其实这声音也不大,不知道为什么就让人觉得心跳都乱了一拍。
等到常笙画走过来了,角鹰大队的队员们才发现,原来他们刚才连一口大气都没敢喘一下,脸颊都憋红了。
“长官。”银勺觉得“教官”这个代号有点别扭,只好按着军衔喊了。
常笙画淡淡地道:“前因后果,嗯?”
她没看银勺,直接看向王胜麟他们几个最先跟角鹰大队那边闹起来的人。
胡小戈他们都惭愧地低下了头。
齐葛说:“抱歉,教官,我们太冲动了。”
“应该道歉的是他们!”王胜麟大声道,眼睛里闪烁着怒火,“他们随便在背后讨论和侮辱歼龙的士兵,应该道歉的是他们!”
打糕不甘示弱地道:“我们又没有说错,事实还不能让人说吗?!”
“你……!”王胜麟气得肺都要炸了。
常笙画却忽然对王胜麟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王胜麟一愣,看了一眼常笙画冷淡的表情,那口涨满了的气忽然就像是漏掉一样全都泄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