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空旷的大路上,身后传来一阵震动的马蹄声。
卷起烟尘处处,惹得行走在大路正中的一群人回头看去。
见是七八匹快马,车队的领头的护卫皱了皱眉,高声喊道,“我们往路边让一让。”
这车队又是棺材,又是马车,看那七八匹快马速度不减的样子,如果不避让,怕是会被冲撞得人仰马翻。
十几个护卫赶紧拉着马车和棺材往路边避让。
宋夫人一身缟素,掀起车窗帘子,往后头看去。
就见那八匹快马从远至近,一路疾驰,从他们车队身边经过。
护卫头子松了一口气,朝车队喊了一声,“赶紧的,继续上路。”
天气炎热,就算一路上不断的用冰,放着棺材的板车上都不可避免的弥漫着一股恶臭。
大家都想早点回到东平府,行动上都很利索。
车队重新回到大路中间,就见前面疾驰的快马停了下来,甚至还突然掉头。
护卫头子不解的看着这行人,见他们身上穿着劲装,腰间配着利剑,风尘仆仆的样子,心生警惕之余,客气的拱手问道:“不知几位有什么事?”
领头的王超看了一眼棺材,又看了一眼被护卫在最中间的马车,拱手作揖回礼,“敢问这是护送宁波府府军宋大人灵柩归乡的车队吗?”
护卫头子心头一凛,想起夫人再三叮嘱,对外不可说出宋家名讳,他摇头道:“不是,我们主家不姓宋,也不是来自宁波府。”
在马车里听到外头对话的宋夫人面色一紧,目光落到马车正中的位置,而后一手又紧紧的抱着自己怀里的两个孩子,另一只手执着闺女的手,仿佛想从他们身上汲取力量。
三个孩子感受到母亲身上的不安,瑟缩着不敢说话,就算是最小的孩子,也牢记母亲教导死死的闭着嘴。
王超眯了眯眼,眸光在众人脸上扫过,发现护卫们满脸警惕,最后他看着马车,“不知马车里坐着的是什么人?”
宋夫人面色更白,明明七月的天,她却仿佛置身冰窟之中,浑身发冷。
夫君啊,如果你知道自你死后,我们孤儿寡母就要遭受毒手,当初你还会不会答应做那件事?
护卫头子更加戒备的看着他们,“马车里坐着的是我们夫人,我们还要赶路,还请你们借过。”
王超一路从宁波府追过来,日夜赶路,只在路上看到这个车队带着棺材,不管这护卫头子怎么说,他也要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