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老伯作为主人,在堂屋邀请纪伏寿一行人用晚饭,只要他婆娘以及儿媳妇等妇孺,则留在厨房中用饭,没有上桌。
菜式不算丰盛,但有荤有素,纪伏寿连日赶路,路上多是吃干粮,在这种寒冷天气吃一顿热乎的饭,纪伏寿反而觉得农家菜挺美味的。
不过纪伏寿觉得有些奇怪,她记得这家人有好几个孩子,是老伯的孙子,于是她就问道:“老伯,你儿子呢?怎么不叫他来吃饭?”
老伯握着筷子的手顿时一紧,手背上的青筋都露了出来,语气甚是压抑,“我两个儿子都被守军征调了。”
纪伏寿微微怔愣,大齐有律法,在战时,军队可以征调家中有两个成年男丁及以上的家庭。
不过......
“按照律法,不是一家一户只能征调一人吗?”
她没错漏刚才老伯说的两个儿子。
老伯眼中又浮现出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怨恨,纵然很快一闪而逝,也被纪伏寿看得一清二楚,“守军说是缺人手,我们村子里,只要是家里的青壮年,都被守军征调去了。像村子东头那一家,家里就是寡母带大了儿子,才刚娶媳妇呢,也被守军强行征调了。”
纪伏寿心中生出了一抹疑窦,她总觉得老伯的恨意并不单单是因为守军征调了家中两儿子这么简单。
她直觉这里头有另外的事。
将疑窦按捺在心底,她微带歉意,又带着真诚美好祝愿的对老伯道:“老伯你放心,你两个儿子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老伯叹了一口气,神色木然沉沉,“希望菩萨保佑吧。”
吃完了一顿饭,纪伏寿难得洗了个热水澡,她与星、女,三个人住一间屋子,宿和角住在旁边屋子,如是一夜无梦。
第二天起床之后,纪伏寿用过早膳就随意的在村中闲逛起来,走到村尾一株大树后,突然发现一件趣事。
她静静在一旁观察了将近一刻钟,发现这孩子异常认真的拿着一把木头做成的小刀在挥砍,可惜不得章法,但纵然如此,他依然练得认真,这大冷的天气,他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错了,刀不是这样用的。”纪伏寿倏然出声。
七岁的孩子吓得抬头,一下子紧紧的握着自己手里的木刀,就像一只小兽一般,警惕的看着纪伏寿一行人。
发现是借宿自己家中的客人,孩子才渐渐放松自己身子。他抬头看着纪伏寿身边的宿,准确的说,是盯着宿放在腰间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