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干一杯!”他走向长桌,单手拎起酒坛,倒满了两个酒杯,端着走回埃修面前,“不知道您的酒量是否能与您的勇气相媲美。”
埃修面无表情地盯着酒杯中晃荡的酒液,经过发酵、蒸馏后的陈年麦芽香气随着他的呼吸逐渐占据了感官,却不再像以前那般勾起他生理上强烈的排斥反应。这是一杯很难拒绝的酒,而且埃修现下的思绪一片混乱,完全想不出任何推脱的借口。他接过酒杯,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是我的荣幸,殿下。”
普鲁托尔回以友好的笑容,大力地与埃修碰杯,而后仰起脖子一饮而尽。埃修同样大口饮下,很奇怪,酒精的燎烧感只在他的喉咙里短暂地滑动了一会,然后便化作无味的液体坠入体内。埃修原本以为自己会干呕,会情不自禁地捏扁手中的酒杯,但直到酒精带来的暖意从小腹流通到四肢的末端,那些失态的举动并未出现,埃修发现自己依然能够自如地控制自己身体的每一个关节。暖意来得快,消散得也快,在消褪的时候留下了难以言喻的空虚感,甚至让埃修开始不自觉地怀念当初被老酒鬼强硬灌下肚的“青春之泉”,也许对埃修来说那才是真正的好酒,既让他抗拒又让他迷恋。
“好酒量啊!”普鲁托尔拉着埃修入座,“请为我讲述波因布鲁守卫战的细节!您是怎么杀掉预兆之狼的?”
“殿下,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叙述者,”对方的热情让埃修感到难以招架,他迟疑了片刻,整理措辞,“我只是在预兆之狼进攻北瓮城的时候伏击了他,迷雾山大军失去了领导,因此士气溃散得很快。但那仍然是一场非常惨烈的战斗,我们与预兆之狼的部队从城墙战斗到城内,最后在王立学院前集结防线,终于支撑到第二天的日出。”
“伏击?!真是好胆识。”普鲁托尔发出由衷的赞美,“当初小叔与道格拉斯伯伯也曾以类似的方式截杀第二代预兆之狼,那想必是一场恶战,请再与我共饮一杯!父亲因为要处理公务,所以下一杯我代他喝!”
这时候瑟坦达也进入餐厅,众人相继围着长桌坐下。桌面上的食物虽然丰盛,但就餐者其实屈指可数。除了格雷戈里四世、威廉将军、瑟坦达、普鲁托尔,以及埃修之外,另外有资格与国王共进午餐的只有那名年迈的女管家拉娜葛德——瑞文斯顿的王后并未出现在餐厅中。这张足以容纳十余人同时进餐的长桌对于六个人而言显得过于空旷了,每个人的视线都或多或少地被密集排列的食物所挤占。乍一看非常铺张,但除去拉娜葛德之外,剩下的人都有相当的胃口,尤其是瑟坦达与埃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