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铮趴在他身上,粗重地喘息着。
南淮林被他压得呼吸不畅,却不敢开口让他下去,只能这样僵持着。
喘息声渐渐平复,费铮呓语般在他耳边说:“明天晚上还来我梦里,好不好?”
他以为……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南淮林混乱极了,好像有一百个小人在他脑子里吵架,头快炸了。
但他必须迅速做出决断:留下来,还是离开。
留下来,等费铮醒了,他就能如愿以偿,得到他想要的机会,扭转人生。
离开,那这一切就会停留在梦里,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艰苦奋斗。
费铮的呼吸很快变得均匀绵长,应该是睡着了。
“费总?”南淮林试探着小声喊。
没有应答。
离开。
南淮林当机立断。
他终究做不到,用这种方式去换取机会。
那样的话,他和时宴又有什么区别。
南淮林搂住费铮的腰,动用所剩无几的全部力气,翻身,将两个人的位置颠倒过来,松手,小心翼翼地从费铮身上下去,给他盖上被子,然后爬下床,踩到一个冰凉的东西,弯腰摸索,是个手机,摁了一下home键,屏幕亮了,这是费铮的手机。
南淮林适应片刻才恢复一点模糊的视力,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亮光,找到自己的衣服裤子,抱在怀里蹑手蹑脚地出了卧室,轻轻关上门。
迅速穿好衣服,摸摸口袋,手机还在。
南淮林逃也似的跑了。
雨还在下。
他没有伞,只能淋雨。
冷冷的冰雨在他脸上胡乱地拍,冻得他不住发抖。
他想打车,又有点舍不得昂贵的车费,只好快步往地铁站走。
好在地铁还没停运。
上了车,他湿淋淋地站在对面的车门前,像只落汤鸡。
玻璃里映出他的狼狈相。
南淮林扯起嘴角,对自己笑了笑。
真难看。
到了家,脱掉湿衣服,洗个热水澡,饭也顾不上吃,直接上床睡觉。
无论处在多么糟心的境地,当身体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总是能轻易睡着。
南淮林最满意自己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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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城正睡得香甜,被子突然被人掀了。
他最讨厌睡觉的时候被打扰,没睁眼就开骂:“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