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盒子就知道是好东西,想来是姑娘在宫中得的脸面,老奴可不敢收啊。”
“再是什么脸面,也是多亏康公公数年来的细心教诲,且此事也已回明了太后,得了恩准,您就放心收下吧。”谷儿将盒盖打开,内中收藏果然是那柄如意。
别看这丝竹如意材质普通,不及那些珊瑚翡翠来的华贵,可它的制作工艺却极其复杂,需将打磨光洁的棕竹丝弯曲成波浪状,并列粘贴于同以竹为材质的柄身,柄首的竹丝则盘成圈状,中央再嵌上白玉、蜜蜡之类的浅色石材点缀,精致细腻又显清雅。
“既是如此老奴又岂敢再有推拒。”康德安难掩欢喜地抚上那平整光洁的柄身,可内心还是有些忐忑,只是不好表现出来。
但无论怎样,谷儿这步棋是走出去了。
这东、西长房平日里没什么用处,所以年久失修窗门有些漏风,虽有炭盆还是难驱寒意,说话间小太监们已换了两次热茶。且谷儿没有什么物件要带出宫,这审查核对就已无必要,只是恩准放行的时辰尚未到,就算谷儿有心想提前出去,城门护军那边也说不通。两人闲话了片刻,谷儿因为即将归家而兴奋着倒不觉得冷,但康德安就有些坐不住了。
恰巧此时,康德安的徒弟小李子在外叩门,捧了个小手炉进来递给谷儿,又笑着说道:“这屋子太冷,赫哲姑姑不妨去御花园的延晖阁小坐,那里可比这暖和多了。”
谷儿心里犹自纳罕,小李子的话说得像是察言观色,正遂了康德安心意,却又暗暗递眼色给她,想来那延晖阁中是别有安排。
康德安也正有离开的意思,起身说道:“时辰尚早,若是冻病了可怎么好,还是去那边吧。老奴也有些公务要忙,不便陪姑娘等候放行,让小李子伴着你说说话,时间也过得快些。”
“是不可误了正事,康公公且去忙,让小李子领我过去就好。”谷儿欠身作辞,算正式告别。
康德安捧着漆盒离去,出东长房向右,却不走顺贞门,而是由英华殿后面绕行,选人最少的路线回内务府。
见状,谷儿在心中暗笑道:天色尚未大亮,仍是处处小心,这老东西果然谨慎。
黑漆描金盒是有些招摇,但康德安最顾忌的应该是藏在那柄如意背后的故事,这种贪财却又惜命的人是要奉承着,方能更好的为日后铺路。
而一直站在谷儿身后的小李子,直待康德安走远了,才凑上前小声地在她耳畔说道:“熹妃娘娘在延晖阁等着呢。”
谷儿微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