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帝皱起眉头,满眼怀疑地盯着这对主仆。
迎棠猛地跪在雍正帝跟前,低眉敛眸地泣声说道:“是臣妾有罪,求皇上不要责罚曹嬷嬷,是臣妾擅作主张让曹嬷嬷留在承乾宫的。”
“这话是怎么说?”雍正帝诧异地望着迎棠,不过是一个老嬷嬷,她何须如此慌张。
“皇上您是知道的,曹嬷嬷是臣妾的奶母,臣妾也视她为半个母亲,虽然她有错被罚去了浣衣司,但她年纪这么大了,臣妾不忍心看她受苦,所以才偷偷安排她回承乾宫。”迎棠抽抽噎噎,委屈地说道:“刚才我们商量着剪柳条编花篮,突然听闻皇上驾到,她因自觉是罪奴,所以才会赶紧躲起来。”
“什么罪奴?曹嬷嬷不一直都是在你宫中伺候吗?”雍正帝眸中的疑色散去不少,却被这话绕得满头雾水。“谁罚的她,因为什么事情啊?”
“是裕妃姐姐罚的,都好几年了。”刚刚她流过泪,是因此处光线暗淡雍正帝才没察觉她眼眶微红,这会儿正好借着曹嬷嬷的事情假哭一番,免得再惹雍正帝生疑。“臣妾也不知道曹嬷嬷做错了什么,依稀记得是她忘了向裕妃姐姐行礼,还是忘了自称奴婢的,反正也没个准话,就被打发到了辛者库做杂役。”
“糊涂,好歹是你的奶母,偶有不慎也是无心的疏忽,岂可如此重罚。”见她梨花带雨的模样,雍正帝心生怜惜,想着这些年她应该是受了不少委屈,不然怎么连个奶母都保不住。“既然如此,就让曹嬷嬷回来伺候,这几年苦了她,派两个小丫头照顾着。”
“臣妾谢皇上恩典。”这一刻,迎棠心中五味杂陈,才想起在世上还有个奶母值得她牵挂,如果过跟着景逸天涯海角的逃了,曹嬷嬷的晚年又该如何度过。
“起来吧,别跪着了。”雍正帝伸手牵起她,发现她掌中以被汗湿,于是笑道:“你就是胆子小,多大点事儿,就把你吓成这样。”
迎棠拭掉眼泪,破涕一笑,柔声说道:“毕竟是臣妾擅作主张,有违宫规,见曹嬷嬷惊了驾,又担心此事让裕妃姐姐知道后会不高兴,才慌了神。”
“有违宫规的是裕妃,你又有何错。”雍正帝眉头一锁,沉声说道:“裕妃这些年太任性,之前让她协理六宫,结果闹得人仰马翻。”
“皇上,夜已深沉,别想这些不开心的事了,还是早些歇息吧。”脸上挂着娇羞的笑容,心里却十分厌恶扶上她脸颊的那只手。
“朕今夜宿在你宫中可好?”若说乖巧无争,这宫中就属迎棠,只是太过听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