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明月珠,怨落鲛人泪。
弘历望着手中再度烟煴着血雾的珠子,想到那片古怪迷离的青衣袂,那块神秘的千年血玉璧,那首幽怨凄凉的泣绝诗,还有村长那些玄之又玄的话。
“能看到玉璧隐诗者,注定有三生情、三世孽。”
谁是和他情孽纠缠的人呢,玹玗吗?
因为他留心过,每次玹玗在宫中有事发生,明月珠就会浮出血雾,事情越严重,血雾就会越浓。
可那个“玥”字又代表什么?
而想到玹玗,他不舍让她陷在宫廷斗争,红墙阴森如履薄冰,生活在里面的人多悲苦少欢乐,若不是无从选择,又何必困囚其中。
深宫大内纵然浮华,却如面前千里冰封的世界,寒冷透心,放眼望去洁白晶莹,可细腻刺骨冰雪下,掩埋着太多诡谲狡诈,让人分不清哪一处有陷阱,下一步会遇到什么危机。
战驹的微微躁动,让弘历察觉有人正往马厩而来,于是将明月珠收进香囊,再放入怀里。
“四哥,去喝一杯吧。”弘昼没有回自己营帐,而是憋闷的来找弘历。
“受女人气了?”弘历微微侧目,见弘昼双眉紧蹙,心事重重的模样,便知是女人的问题让其纠结。“无论你对茹逸是何种心态,她只能藏身在昼暖薰风。至于涴秀,什么名分都不重要,只看你能付出多少情感。”
别说皇室宗亲,就连贫民百姓都有三妻四妾,就算涴秀能以公主身份出嫁,额驸不可纳妾,却一样会收房中人。
是不是正妻并不重要,能得到夫君疼爱,才是女人最大的心愿。
正妻太辛苦,需要有容人的气度,非但不能阻碍丈夫纳妾,还需协调各房夫人的争斗,时不时更要劝着丈夫,为子嗣考虑多亲近侍妾。
虽然满人和汉人不同,但七出之条还是得守,夫为妻纲,为正妻者若对丈夫纳妾心怀忌嫉,便会有害家族延续。
“你又拿涴秀打趣。”弘昼摇头一笑,始终不愿意承认。“说定熹妃已经为她找好夫婿,等咱们回去的时候,就该为她操办喜事了。”
“花开堪折直须折。”其实弘历心中有隐隐不安,眼看着于准噶尔之战就要胜利,如果是彻底剿灭倒也省事,就怕准噶尔求降,雍正帝会按照惯例,下嫁宗室之女和亲。“如果你不尽快求皇阿玛指婚,怕会后悔莫及,到时候就算有胆抢亲,也难改涴秀的命运。”
弘昼怔了怔,扯开话题笑道:“别让我说中了,你担心的不是涴秀的前程,